在历城留了两日,小秦将军风尘仆仆返来,返来的时候恰逢傍晚暮色,真定大长公主没叫长亭遁藏,去请玉娘将小长宁抱回房,也默许了蒙拓与岳老三留下。
满秀斟茶递给长亭,“…总听人说豫州平成,这回俺,哦,奴可算是能见着实在地儿了。”
过了正月就该启行了,青叶镇的乡亲们与将士们全数出动,将封路的大雪都疏浚到了河里和井里。过了仲春二龙昂首,仲春初五,大队人马浩浩大荡出了青叶镇,高乡绅备下两车厚礼,说是田庄里头的农户自家打的野味、酿的果酒、另有几条老乡凑出来的腊肉坨坨,诚如高乡绅所说“礼轻情义重”,真定大长公主未曾推让,马队背面便又跟了两端骡子。真定大长公主一早打包好了百来柄长刀留在青叶镇,高乡绅瞬时感激涕零――这年初,百姓农户家里头都没多少利器,有把菜刀好炖肉了不得了,真论起来又有多少百姓吃得上肉的?如当代道不安宁,青叶镇就算倚靠豫州,要真有甚么事儿,豫州怕是也顾不过来。给银两给吃食都是解近渴,给长刀才叫青叶镇上高低下百来户人好说歹说有了抵当的力量。
满秀浑厚笑一笑,“绿翠说她没闻声是谁寄来的,就隔着窗棂闻声大长公主说“该死”再将那信又封回了信封里去。厥后俺揣摩既然绿翠都能偷偷透信给俺,那娥眉姐姐也该当没啥顾忌的,就又趴上去问娥眉姐姐。这才听明白,那信是幽州的姜郡君写来的,幽州刺史一死,那位掌城的大人把幽州刺史的故旧杀的杀,关的关。姜郡君带着后代逃了出来,顺道就把信寄到了豫州…”
这又是极长的一段路。
现在算甚么,长亭也说不清楚。
哪知信被真定大长公主截胡了,帐本也被赵暨提早拿到了秦相雍面前。
姜氏策画完整落空,等候她的是无边无边的流亡。
长英只要八成的机遇走得动道儿了!
长亭打了一个响嗝,神容火急地看向小秦将军。
长亭清楚瞥见真定大长公主神采一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