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明朗的诗声,他的孔明灯缓慢上升,从最上面的三百米,霍地一下分开了评判观众们的灯群,四百米、五百米、六百米、七百米——
除了李、江,庭中其他六七个参赛才子都失了神,本身的天灯息火掉落都没有发觉。这记和顺的魂袭,不是主攻他们,却横扫千军的把他们扫出局了。
四周看众们更是哗然,面对着两位第二境修士的合力幻景,只见谢灵运对此毫不心动,没有恋慕、没有诧异、没有不忿……表情一点摆荡都没有,那些侵袭的神光如同刚才郭莫的进犯,缭绕着他的身子,就是侵不出来。他哪有的这份自傲,哪来的这份见地?
一个罗衣璀粲的仙子踏着凌波微步,从云端施施走来,她戴着碧玉环佩、金钗明珠,而又轻裾飘飘、丝带曳雾,那么的斑斓,那么的高雅,不属于这尘俗人间,而是那瑶池神仙!
感遭到一道神光望来,太子妃的心仿佛被捶了一下,噗通大乱,她赶紧垂下眼眸,纷杂的神采更甚,谢公义,你为甚么要如许,为甚么……
夜空中的洛神仙子,也仿佛终究被人画龙点睛,全然活了过来,她娇俏地望了金陵城这边一眼,嫣然一笑,似嗔似喜,轻声笑道:“哈哈……我恨你。”
因为神念加持力的转移,没了那一股力量,李修斌和江逸俊的两只天灯,顿时都坠了下来几百米,在四百多米处堪堪愣住。那宴会幻景也变得恍惚起来,别说琴瑟乐声,仕女们的跳舞都跳得倒霉索了……
“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他念着不觉转头望了望东边看棚。
谢灵运竟然如此傲慢!
全城百姓都看痴了,男儿当然痴醉,女儿家亦为之羡艳。
“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谢灵运持续一句句地吟念着《洛神赋》,越念越密意,越念越神驰,在天灯的互助下,诗声传遍了全部金陵——
我恨你……季通听得只觉浑身酥软,本来就不剩多少精力了,顿时双腿发软,一下子流着口水的躺倒在地上,傻笑着:“偶像啊,偶像啊……”
“谢公义……”太子妃的呼吸有些短促,双手紧捏衣裾,明眸里泛着泪光泛着异彩。中间的帷帽女子又羡又妒地唔的一声,嘤嘤道:“他也见过我的,为甚么不观想我呢?”
那个不心动?那个不倾慕?那个不肯与她了解?
“如何会……”、“他的魂力没来由这么多啊!”、“他究竟是多么的性功修为?”世人生起了一堆堆惊奇,不管是支撑或者反对,不管甚么态度,这一刻都有些心念空缺,不知该作何感触似的,谢灵运此人,实在让人看不懂……
仙子的笑语实在恰是力量的发作,一笑以后,幻景就天然地垂垂隐去,这也令无数人长叹短叹,惋慨不已。
仙子的身形气质由两女融会,但因为谢灵运没有清楚见过许璇儿的面貌,仙子的长相,天然更偏向于看得逼真的王神爱……
比拟之下,劈面另一幻景中的那些翩翩起舞的仕女,一个个竟然都成了庸脂俗粉,即使再多又有甚么兴趣?尽力的琴瑟歌乐,却不及仙子的一记悄悄呵气!
当那份真情实感投入出来,神念煜煜生光,见不到心猿意马,只见到,思天真!
世人无不惊诧,飘摇欲坠的谢灵运俄然又安如盘石,他开声念起了第二篇诗,还是曹植的佳构,最深切民气的,《洛神赋》!
“谢灵运,你尽用曹植的诗,算是甚么!贼子!”李修斌喘着气地破口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