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二目睹钱掌柜丢下自已不战而逃,不由心头大怒,还来不及骂出声,那庞大的铜环已然迎头撞来。
此时那钱掌柜也从慌乱中平静了下来,见情势危急,暗自从袖中激起一枚土黄玉符,一道黄芒从脚下亮起,身形蓦地一轻竟是在原地没土而入,抛下麻二径直土遁而逃。
俄然一只巴牚大的红色老鼠从麻二衣怀中爬了出来,懒惰的卧在麻二胸口上,头顶上一撮金亮鼠毛特别夺目,麻二换了一下腿,说道:“睡就不必了,等你妹夫一到,明早咱就直入小寒潭吧,杀了那妖狼,尸身记得有我一份,见到冰魄草后必须先将灵符给我。这几天来我家小金每天都被吓得提心吊胆的,都没好好睡过,我这全数的身家可都在小金身上,它要被吓出事了,拿你那灵符来赔都不可!”
白泽目中银光一闪,将身形埋没在一堆碎石以后,火线三丈便是那微亮光处,也就是那两人的藏身之所。
一时候,爪影幢幢,煞风吼怒,光罩上又中数爪,情势岌岌可危,麻贰心急如焚,在原地摆布急转,刀势凌厉,接连使出数套杀招,却连白泽一根毫毛都没碰到,心头一片暗淡,不由在心中暗骂道:“他娘的,老子死里逃生过那么多次,莫非彻夜就要死在这鬼处所了……”
挟带着非常巨力的铜环狠狠地撞在金光罩上,那光罩上顿时如同湖面般泛动起阵阵波纹,却未有一丝分裂的迹象。
这时一道黑影从洞口落下,抬手接住倒回的铜环,狼首神俊,额间那一轮残月邪气实足,蜂腰猿臂,恰是白泽。
穿过那层粉饰的积雪,下方是一处三尺见方的洞口,向下延长六尺又横折向前,足有拳头大的莹石放出敞亮的寒光,将土洞内一丈见方的空间照个通亮,洞内两人一胖一瘦,一坐一躺,恰是白日躲藏在松林深处的钱掌柜和麻二。
钱掌柜一身兽毛雪裘,闭目盘坐在地上,闻言展开细眯的小眼笑道:“麻二呀,你要想睡就先睡吧,我身上带着‘子母寻路虫’,子母连心,据我身上子虫的反应,他们距我们已经不敷十里,应当过不了几个时候就能与我们汇合了。”
轰然一声,洞口外用麻布封住的积雪被大力撞开,只见一只水桶粗的铜环带起阵阵嗡鸣向两人朝两个吼怒而来。
那光罩上金光一暗收回阵阵嗡鸣,一时候波纹密密连连,却无分裂迹象。
白泽目中寒光凛冽,手中掐决结印,庞大的铜环立时缩小,最后化作手环大小被白泽套在左手手腕。
麻二用手重抚着“寻药金毛鼠”油光似水的外相,嘿嘿笑道:“嘿嘿,小金但是与我有缘,我俩相依为命不敷为外人道也。钱老哥,你放心,就算那王老夫当年是了不得炼气士,可现在气海已破就是凡人一个,在青羊集上让个把人消逝,我麻二还是能办到的。”钱掌柜哈哈一笑,正待说些甚么,俄然麻二胸前的寻药金毛鼠浑身鼠毛炸起,收回叽叽哀鸣,一副尽是惊骇的模样,敏捷躲回麻二衣怀里。
见此状况,命悬一线的麻贰心中惶恐不已,要知这金光符但是位列八品下阶的防备符,若非论此符的各种缺点,单论其防备力足可与八品中阶防备符所媲美,炼气境之下无人可破,足可挡炼气仙士的尽力一击,乃是本身压箱底的保命之物,没想到在短短的时候内竟被一只连内丹都没结的妖狼所攻破,顾不得再摇银铃,仓猝一个侧滚逃出靠近破裂的金光罩,反手将一张“青风符”拍在腿上,身如疾箭般直奔向洞口,却听耳后忽响起吼怒劲风声,还将来及收回游移之声,脑后一阵巨痛传来,落空认识的身材重重地跌倒在空中,红白之物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