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却没在乎这些,又持续言道:“单只用你大理段氏的工夫,想要攀上这绝壁便也轻易的很。不说六脉神剑削铁如泥,打这峭壁和打腐乳普通。单只你段氏的一阳指,虽非斩铁破岩之用,但要打碎些石头,寻个落脚的处所也是轻而易举。乃至亦不需一阳指,单以你大理******赫艮的越爪功,也能挖土碎木。神功妙法何其之多,段公子怎会觉得武功没法何如这小小深谷?”
却听周易持续说道:“北乔峰,南慕容。既然有他们,那么是不是有降龙十八掌?是不是有斗转星移?是不是另有你们段家的六脉神剑……”
表情懊丧之下,他瞧着周易的目光也变得愤懑起来。见周易还是在好整以暇的摆着各种古怪的姿式,他便忍不住出言讽道:“闻鸡起舞,愤死庸丘。剑当百万,犹为白首。周兄又何必汲汲于这一人敌的小术!以有涯随无涯,怠矣!”
周易闻言却只是微微一笑:“大理段氏最高深的武学,向来是在天龙寺。六脉神剑乃天龙寺镇寺之宝,大理段氏武学的至高法要。段公子,你家虽是天龙寺那些和尚的子侄辈,但很多武学秘奥不能得知,却也本是平常。”
段誉正自奇特周易怎会有闲在月下独舞,见到这玉壁上的人影随其而动,便即觉悟:“这玉壁上的是周公子的影子?”
他迈步上前,玉壁上公然又呈现了一个恍惚不清的影子。他立定脚步,那新呈现的人影也即不动。他身子左幌,壁上人影跟着左幌,身子向右边去,壁上人影跟着侧右。段誉顿时确认了本身的猜想,但兀自不解:“玉轮和玉璧同处于西南,却如何能将我俩的影子映到劈面山壁上?周公子又为何要行此古怪之事?”
但这般气势汹汹的指问完,段誉却又俄然想到:本身掉下绝壁已属不测,能被山崖间的老松树拦下,没有摔成肉泥,更是不测当中的不测。人间再有苦心策划之人,又如何能估计到这般不测,在此恭候本身呢!面前此人莫非真是一名游戏尘凡的神仙,只因某些启事才不肯承认?如此胡思乱想着,他倒是更加的惊奇不定了。
段誉固然一心向善,也不懂江湖上的端方,但并不代表他不晓得民气险恶。这一点,从他逃家出来以后,几近从不说本身的家世身份,便可见一斑。但此时现在竟然被人一口道破他的经历,令他刹时就思疑对方,是不是要对本身倒霉。
周易淡淡回道:“这峭壁虽高,要单凭轻功攀附上去也一定不成能。不管是上天梯还是梯云纵,亦或常见的壁虎游墙功,只要中间能有个换气歇脚的处所,攀上这绝壁也只不过是多花些工夫罢了。”
面对段誉的诘责,周易笑而不答,只是漫声吟道:“青衫磊落险峰行,玉璧月华明。马疾香幽,崖高人远,微步觳纹生。谁家后辈谁家院,无计悔多情。虎啸龙吟,换巢鸾凤,剑气碧烟横。”
段誉从小学习佛法,甚少得见宰杀牲口这类血腥的事情。此时见到一条新鲜的鲤鱼瞬息间变成一团白肉,心头顿生不忍。又等待了半晌,见周易始终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贰心知对方偶然作答,便不肯再待在周易身边,躲到远处去念佛了。
“你……周兄,这是何意?”段誉既觉想不明白,便开口相问,口气也和缓了很多。
段誉听到这里,赶紧辩白道:“我段家可未曾有甚么神剑!”心下倒是想,这周公子怕是得了癔症了。我固然不通家里武功,却也晓得我段氏最驰名的武功乃是一阳指,其下另有段氏剑法之类的工夫,却从没有听过甚么六脉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