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万仇心下惶恐的有如惊涛巨浪,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问道:“尊驾何人?”说话间他的右手又一次发力,想要摆脱周易的钳制。岂料他的内力甫一运到手上,便在微微一麻后又复消逝无踪,而右手只是晃了一晃,就又被对方紧紧抓住。
周易好整以暇的任由钟万仇吐纳调息,淡然问道:“钟谷主,这是何意?背后偷袭可不是待客之道!”
进喜见仆人模糊发怒,仓猝解释道:“没!没!不是我们气的。那位岳老爷一道庄上,我就按老爷您叮咛的叫他‘三老爷’。没成想就被那位老爷打了一掌,说是本身是岳老二,我叫他三老爷是用心瞧他不起!厥后我们又摆酒菜请那姓岳的吃,他又问我恨不恨他,他是不是恶人。小的按他的爱好说了,可他又说小的骗他,要……要掐断小的脖子。以是……以是周兄弟才……才……”
说话间,他就要跪倒叩首。岂料周易伸手一扶,拦住了进喜,又侧身对钟万仇冷酷道:“钟谷主,何必难堪一个下人!你盘算主张要和大理段氏难堪,还请了四大恶人来助阵。万劫谷眼看就是多事之秋,何必让他报酬你那些褴褛事陪葬!”
进喜没想到周易这般洁净利落,正自踌躇着着,忽见自家仆人神采变得阴沉不定,好似即将发作的火山普通。然后还没等他想清楚启事,就见钟万仇一跃而起,一双手掌如夺命刀斧普通蓦地袭向了周易后背。
迎着钟万仇带着诘责的目光,周易安然道:“进喜兄于我有拯救之恩,本日到此,不过是想救进喜兄一命罢了。”
钟万仇一边明知故问,一边悄悄打量周易的形貌服饰。实在他方才进屋时就已经看到了周易,但因为添寿报信时,说是岳老三正在追打进喜的一名朋友,以是他也只是将周易当作四周村落的浅显村人,还非常恶感进喜这类擅自领人到庄的行动,心中却并未曾多想。
钟万仇不敢怠慢,沉腰坠马,双拳如锤击出,毫无花巧的挡下了周易的这一抓。一抓不中,周易拧身侧闪,提掌又打钟万仇左肋。钟万仇单手接下,只感觉对方招式固然气势凶悍,但只是直来直去,并无过分精美之处。心中不由大定,奸笑道:“我道你有甚么本领!本来只要这点粗陋技艺!也敢来我万劫谷撒泼!给我拿命来吧!”
周易却疏忽于钟万仇冷酷的态度,双眼盯着钟万仇,安静说道:“本日正巧赶上钟谷主,却另有一事还要请钟谷主帮手!进喜兄救我一命,我却不忍他还持续为人仆人。钟谷主不若将卖身契还我这位兄长,也算全了一番主仆交谊。”
跟在钟万仇身边的阿谁叫做添寿的仆人,听了钟万仇的叮咛游移了半晌,方才分开院落,朝谷后行去。周易见此,拱手谢过钟万仇,拉着进喜,寻了凳椅坐劣等候。进喜却不敢如此托大,反是跟着来福一起,给钟万仇找了一张椅子,又给钟万仇拿了壶酒倒上,方才战战兢兢的站到一旁。
俄尔,仆人添寿捧着一本文书返来了。这文书以木为封面,两页薄木之间能夹纸张,凡是用来存放左券、票据之类的东西。在钟万仇的号令下,仆人添寿将文书谨慎翼翼的放到了周易面前的桌子上。钟万仇挥挥手,让来福和添寿退下,表示周易察看契书。
周易连吸了钟万仇两次内力,然后悄悄松开钟万仇的右手,方才抱拳淡然回道:“山野散人周易,见过钟谷主。”
但未曾想这年青人竟然能有如此高的武功!扣住本技艺掌的那一招伎俩也不知是何路数,竟能散去本技艺上的内力,让本技艺掌酸麻。如果不是收回击后并无太大不适,他几近觉得碰到了星宿老怪丁春秋的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