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来了!”秦远回过神,顾不很多想,出棚翻身上马,向着那张桌子又望了一眼,跟着师妹奔驰而去。
“少庄主言重了,老山庄主义薄云天,过些光阴就是五十大寿,我等略备薄礼,前来道贺!”此话一出,凉棚里的世人一同拥戴起来。
“本来如此,那真是蓬荜生辉!”秦远内心游移,却色彩不改,恭敬的答复着。
黄尘轻扬,马蹄声脆,一骑自东向西,沿着大道缓缓驰来。
“一式六剑?”地上的断箭加上师妹手里的,明显只要六截,秦远不解的问道:“师妹,你多算了一截吧?”
“少庄主,啸剑山庄威名远扬,前来贺寿的豪杰豪杰浩繁,在此歇脚,也真是累坏了这位小友!”齐进倒是不见外,和起了稀泥。
“秦生,此次来的都是道上的好朋友,茶水滴心,不成怠慢!”接着,秦远又叮嘱起那少年来。
他却那里晓得,秦远生性平和,从不端架子,甚么上人下人,在他眼里全无别离,不管仆人庄客,俱是亲如家人,嬉笑如常。此时齐进言语一出,秦生自是玩皮的朝他撇嘴,强忍着笑,秦远却还是恭敬说道,“前辈说的是,家父略有薄名,端赖江湖朋友恭维,长辈在此先行谢过!”说罢朝凉棚中人,深深一躬,当是谢过世人。
“我道是那里来的俊公子,本来是啸剑山庄的少庄主,本日一见,公然是一顶一的人尖子!”秦生尚未答话,凉棚里一人插进话来。说话那人中等身材,四十来岁,劲装打扮,黄黄的面皮,最显眼的,当属那两条长臂,即便玄德活着,恐也不遑多让。
这一鞠躬的工夫,秦远却也将凉棚里的世人扫了一遍,几近都是江湖豪客的打扮,不必了解,单从大家随身兵刃,他也猜个十之八九,多数都是江湖中三流角色,比较下来,还是以齐进武功为高。家父为人低调,此次做寿,聘请的都是至好,这些人都是如何晓得的?江湖当中,讯息传的还真快,不过也难怪,啸剑山庄偌大的名头,江湖当中想要交友的人没法细数,趋炎附势何时皆有,一准是这些人赶来凑凑热烈的,趁便扯扯干系。公然,齐进这边见过,凉棚中其别人等一传闻面前的就是秦远,啸剑山庄将来的魁首,不约而同的绽放着笑容,围上前来套着近乎,秦远年纪虽轻,涵养确切不错,不急不愠,一一拱手见过。好不轻易抽身而出,秦远余光扫过角落一人,此人身着黑衣,油污褴褛,头顶残破斗笠,遮住一半脸颊,微微能看到的下颚,仿佛密布着疤痕,若他昂首,形象应当甚是可怖,身上味道估计也非常不雅,乃至于四周的人满为患,而那张桌子,只要他一人。
”师哥,你那手剑耍的真不赖,不过,现在有没有‘如芒在背’呀?”秦婉淅歪着脑袋,语气奇特的问道。
“如何会?你看,我这箭上明显有箭头,不是也被你削去了?!”秦婉淅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羽剑,瞪大眼睛。
“师哥,你当真已经练到一式六剑?”秦婉淅脸上又惊又喜,
行至路边一凉棚近前,公子勒马留步,出人料想的大声喝道:“秦生,你好大的胆量,竟敢在此耍滑偷懒!”声音所至处是一慵懒少年,现在正抬头躺在仰椅上,脸上扣着破草帽,兀自熟睡,腮边似有浑浊的液体滴下,应当就是他的梦涎了。顿时公子的一声断喝,似是高山惊雷,直击得少年一个激灵展开眼睛,昏黄中急于站起,不料一个姿式睡得久了,双腿已经麻痹,“哎呦!”少年一个趔趄坐在地上,反倒把屁股墩得的生疼,咧嘴叫了起来,这一叫,倒也完整复苏,昂首望着,满眼都是无辜。或许是‘萌’意而至,顿时公子的怒容松动了多少,嘴角微微上翘,似是蕴着笑意,少年耷拉下脑袋,悻然说道:“少庄主,您又来拿我消遣了!”“哈哈!”公子终究笑出声来,翻身上马,走到秦生面前,在他双腿上悄悄按摩几下,一把将他拉起,“就你小子,还不得我时候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