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宁听着她的话,这一刻却只感觉荒唐刺耳。
“还磨蹭甚么?拖下去!”刘妈妈厉声道。
严锦宁这才悄悄的叹了口气,把手里瓷盅放下,冲门口的两个丫头使眼色,“你们两个先出去吧,不要胡说话。”
蓝琪闻言,脑中嗡的一下。
严锦宁垂着眼睛渐渐的吃东西,半晌,她才昂首看向了立在门口的刘妈妈,眨眨眼睛道:“妈妈,这丫头在说甚么啊?”
蓝琪已经横了心了,只就死死的盯着严锦宁的脸。
看着刘妈妈脸上狠厉的神情,蓝琪两股战战,跪也跪不住了,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刘妈妈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眉头倒是皱的死紧。
严锦宁当然晓得她打的甚么主张,只摆摆手道:“刘妈妈,我见不得这个,你去措置吧。”
“是!”两个丫头恭敬的应了,带上门退了出去。
冯氏是真的疼她吗?
想通了这一点,蓝琪的心中不由的一阵发急,白着脸颤抖儿,“二蜜斯,您帮帮奴婢吧,我……我给您当牛做马!”
她可不想跟着蓝琪这贱丫头遭殃,必须把这个丫头在这里摒挡洁净,毁尸灭迹。
刘妈妈这老货是心狠手辣的,蓝琪冷不丁打了个颤抖,晓得明天她一旦离了严锦宁的面前就再无活路了。
“甚么?”刘妈妈的神采惨变,不成置信的呢喃一声。
宿世各种,哪怕已经畴昔,严锦宁却晓得,她是再也不能放下了,那些屈辱和惨痛的经历,已经成了打在她身上的印记,是一辈子都摆脱不掉的桎梏,乃至于现在在面对司徒渊的时候她都会感觉自惭形秽。
本来蓝琪如果就只是想攀高枝,她都不想理睬也不会去计算,但是现在,这个丫头和严锦华都是联手暗害司徒渊的黑手。
“你们两个是死人吗?”刘妈妈倒是不容情的,指着金钏儿二人叱道。
家里的主子看上哪个丫头给收了房,这虽不算甚么希奇事,可一旦产生了,却也充足被当作几个月的谈资的了。
两个丫头抖了抖,仓猝的追出去要拿人。
严锦宁面上神情冷酷,不动如山。
“奴婢晓得了。”玉钏儿应了,和另一个丫头金梅一起拖着蓝琪往外拽。
蜜斯的屋子里出了如许不洁净的丫头,刘妈妈内心膈应的慌,站起来就冲内里号召,“来人!把这贱人拖下去。”
门口的两个丫头则是嘴巴张得老迈,惊奇的面面相觑。
刘妈妈倒是一想到冯氏的嘴脸就内心发虚,为莫非:“二蜜斯,这事还是不要拿去给夫人添堵了……”
院子里两个粗使丫头排闼出去,一左一右将蓝琪架着往外走。
因而她用了统统的力量摆脱两个丫头的钳制,扑畴昔,跪倒在严锦宁面前,要求道:“二蜜斯,奴婢晓得错了,是我伤了您的面子,但是……但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您不能动,他……他……”
在永毅侯府当差几十年,刘妈妈乃至比严锦宁更体味前永毅侯夫人冯氏的,黑着脸道:“夫人的端方严,向来都最容不得如许不本分的丫头,偏她又是蜜斯身边的,这事儿如果传回夫人的耳朵里――怕是蜜斯都要跟着受非难。”
蓝琪的眼泪就更是澎湃的流,扯着她的裙摆不放,“二蜜斯,求您了,夫人一贯都疼您,只要您开口讨情,夫人……夫人她会网开一面的。我晓得我做了不面子事,可……但是……”
彼时严锦宁正捧着那盅燕窝埋头渐渐的吃,对她的处境和告饶声都充耳不闻。
蓝琪的内心,顿时如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又被浇了个透心凉。
“二蜜斯,您不能――”她猛地昂首,神情惊骇的冲着严锦宁尖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