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此次所为何谋呢?你又是听谁的号令呢………”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闩,行路君子奔堆栈,鸟奔山林,虎归山……”王生越走越快,脚下步子迈的急仓促的,嘴里吐词的时候跟舌头都要飞出来一样,老马只能勉强的听清对方在说啥了:“头顶七星琉璃瓦,脚踏八棱紫金砖,脚采地,头顶着天,迈开大步走连环,双足站稳靠营盘,摆上香案请神仙,先请狐来,后请黄,请请长蟒灵貂带悲王……噔哏儿里哏儿愣的噔,噔哏儿里哏儿愣的噔”
“哎咳哎咳呀,噔噔噔,里哏儿噔,噔噔里哏儿,咚的咚……”
老马在午桥耳边低声说道:“这是请来了?”
午桥嗯了一声说道:“是阳间的东西过来了,进了他的身,上面王生要请仙家了”
王生绕了一圈以后,手里的萨满鼓“哗啦啦”抖了两下,他左手一拍鼓面“咚”的一声后,他俄然就开口了。
一时三刻以后,仙家问完话,就瞥见王生身子颤抖了两下,然后就堆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了,就跟力竭了似的喘着粗气,地上的李杨也躺着未几了,只是他的状况却不太好,身子冰冷嘴角还流着血,这是被阳间的魂给过了一遍,抽了一些活力出去。
王生俄然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地上的人开了口,他这时候说话较着有点口齿不清,就跟刚学会说话不就一样,听着很生硬也很别扭。
午桥拦了他一下,手指在嘴边“嘘”了一声,然后从随身带来的包中拿出几个贡桃和糕点,乃至另有几只炖的油汪汪的鸡大腿摆放在一起后,又点了柱香朝着王生摆了摆。
普通的出马仙在这之前都有一套烦琐的流程,像午桥和王生他们早前就找仙家立鞠问口拜过庙门了,然后为人看病看邪三年,三年来收的钱都要给仙家上供的,家中还得拜着狐黄白柳灰,比及三年以后堂口立起来了,今后再请仙家或者阳间的亡魂就轻易多了,出马仙便能够正式开堂名扬天下了。
老马站到午桥身边,抱着胳膊看着王生请大仙,北方的跳大神请仙家他之前就是听过,一向对这类来自于陈腐萨满教的术法比较猎奇,此次能亲眼看看也算可贵,毕竟午桥但是出马仙里最出类拔萃的人物,可比那些东北乡村里半吊子跳大神唬弄人的神婆要强多了。
跳一神是灵魂附体的工具,也就是请大仙上来后被附的人,二神是起帮助加持感化的,请神的时候普通都请两种,要么是已死在阳间的人,要么就是狐黄白柳灰五仙家。
“费事老仙家了……”
老马低声问道:“王生把仙家也给请来了?”
老马豁然间发明,王生的脸上变得肌肉生硬起来,梗着脖子,眼圈里翻着眼白上挑着嘴角,慢悠悠的迈着四方步,走到了中间的一张椅子上然后坐了下去,翘起了二郎腿,淡淡的看着屋子当中那枯瘦的男人。
午桥拜完以后也没动,就瞥见地上放着的贡品敏捷干瘪起来,眨眼间就枯萎了下去变得干巴巴的了。
王生仍旧划着圈走个不断,拍打动手里的萨满鼓唱道:“日落西山黑了天,龙归沧海虎归山了,龙归沧海能行雨,虎要归山得安眠,通衢断了车和辆,十家九家把门关……”
这请神上身和请仙家就是这个流程,到此算是已经请完了,先是家鬼通七窍,各路仙家不管哪一个都是走的五经六脉,随即仙家上身,紧接着就是开口说话了。
“噗”午桥吐了口烟,笑道:“有我在,你没事,别挨着王生太近就行了”
王生和地上那人一问一答,没用多久就把该问的都给问了出来,老马一向在皱眉听着同时内心也都给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