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比上去更加轻易。李相如略作逗留,侧手抓紧峰壁,一溜烟便滑下了“屏风”,到了东面的地上。他站落于地,泪水又不由“哗哗”地流了下来。他揩干泪痕,择路往“望日亭”而去,这一带的地形他是极其熟谙的,他在师父荀玉鹤的要求下,每天到“望日亭”练功两三个时候,期间歇息时,他也会在山顶到处逛逛看看,赏识一下四周的美景,或是搜索奇特的小植物,如野兔、山鸡之类的,抓来玩耍后又将它们放了。
李相如追悔莫及,用拳头冒死捶打着地上的泥土,竟将空中砸出一个小坑,拳头鲜血淋漓也感受不到疼痛。李相如悲伤了半晌,确认小灵已经死了。这才抹了抹眼泪,只感到心内里空荡荡的,无所依从。
“我欠它太多了,它固然是一只鸟,可它无异是我的再生父母。我酬谢不了它,但我更不忍丢弃它。”李相如哀痛地想,抚摩着小灵冰冷的尸身,它斑斓的羽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不过哪种光芒失却生命力。它的长尾早落空没有昔日的活泼活泼,只长长地拖在地上,再也不会舞动,让人看上去很难过很哀伤。
李相以下了石来,拍了拍身上的石屑,看着刚刻出的峰名,心中有了几分安抚,算是对小灵最有代价的记念。在石前又鹄立半晌,这才打量四周的地形。本来此峰是“望日亭”峰的另一侧,李相如当初是从山岳的东面跌落,而该峰除了东侧有小径可下到武当外,其他的四周皆是绝壁峭壁,非常险要,而这山岳生得又甚为独特,半里开外的处所,中间莫名地长出一道小峰,如同一坐屏风,将东西两侧隔分开来,李相如此时身处的正在山岳的西侧,要到东侧,必须超越中间的这道“屏风”。
李相如纵声恸哭,泪如滂湃大雨。他逃离绝境,重获重生,本该欣喜若狂才是,可小灵为此却支出了生命的代价,这是贰内心接管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