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一向商谈到深夜,均觉安排周到,已经无懈可击,这才各自歇息。李相如一夜没有睡好,梦中一会儿见到爹娘浑身鲜血,一会儿见到他们被两个刽子手砍了头,围观的人却哈哈大笑,他吓得大呼一声,便醒了过来,这才发觉是南柯一梦。身上满是汗水,举目看时,阳光从窗棱晖映出去,本来天已经大亮了。
李相如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嗽,几人见他来到,都过来见礼。李相如道:“论理而言,几位长老是前辈,今后这些礼就免了吧。”郝长老正色道:“礼不成废,帮主作为丐帮帮主,立德扬威,如若连最根基的礼节都不要了,那成何体统,试问帮主此后如何带领丐帮?”李相如闻听他实际一套一堆,晓得说不过这糟老头子。便扯开了话题,道:“明天郝长老要教我甚么武功?”
李相如此时已经贵为帮主,在帮中职位至高无上,郝长老资格虽老,终归是他的部属,凡事还得听他的。郝长老气咻咻隧道:“帮主,你毫不用心,这如何能够将所传授你的招式记着,更别说体味其精华了。你心内里挂念着你的爹娘,这我们都是晓得的。不过你身为一帮之主,须做到能人之所不能,定要练到用心分歧,心无旁鹜,如许才气担起一帮之大任。再说,你将武功练好了,再去相救你爹娘,也会产肇事半功倍的服从。”李相如道:“我本来便不想做这个乞丐的头,是你们硬逼着我做的,我现在甚么也不想,只想尽快救出爹娘。”
郝长老一套掌法练完,脸不红气不喘,问李相如道:“我这套掌法共有三十二路,帮主你记着了多少。”李相如道:“你打得那么快,我何尝记得住,不过郝长老你练得挺都雅的。”郝长老道:“武功光都雅没用的。罢了,你既然一招都没记着,我还是从第一招渐渐教你吧!”说着左掌缓缓拍出,右掌向侧蓬起,双足左足向前微曲,脚尖点地,右脚半蹲支立,口中道:“这一招名为‘龙瞰天下’,可攻可守,可进可退,招式虽不庞大,但却无甚马脚。”李相如心中总牵挂着劫天牢救父母的事情,那里故意机学武,跟着他比比划划,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一大早下来,只学了四五招,将郝长老气得神采发绿,嘴唇发白,但又不便生机。
张石头道:“郝长老说了,工夫不能落下,帮主你根底不敷,先教你几招防身之术。”李相如挥了挥手道:“学学学,不过我刚起来,还没有洗脸呢。”张石头道:“等我打水来给帮主盥洗。”说着便跑了出去。不会儿,端了一盆热水,又拿了一块毛巾过来。李相如洗漱过后,懒洋洋来到了院中,见郝长老鹄立于院中,手执竹杆,背手望天,其他三大长老肃立一旁。
这一天李相如学会了郝长老的二十路掌法,郝长老深思再过得一日便可将三十二路掌法全数传完,至于掌法中的精微奇妙之处及功力深浅厚薄还须靠他本身今后用心贯穿和勤奋练习。
李相如之前练过《南华心经》,又学了陆九通传授的履云步,已经有了必然的武功根柢,只不过没有人点拔他练习内功的法门,是以固然学会招式,但没有功力,对敌起来,对仇敌构不成任何威胁。现在郝长老传授他的也只是些招式掌法,虽说掌法奇妙,招式奇妙,但毕竟是些花拳绣腿,中看不顶用,用来自保尚可,用来攻敌伤敌便无多大的用处了。
心念至此,当即对郝长老道:“郝长老指责得对,鄙人的确是心系双亲,但既然已经商定挽救之法,我便应当静下心来好好学武才是,这才不负丐帮高低对我的一片苦心和希冀。”郝长老喜道:“帮主明白这一层事理,再好不过了。我们再行学过。”李相如这时才定下心来,认当真真跟着郝长老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