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元目睹便要支撑不住,忽听韩志雄地点处传来一声短促叫声,刹时即没。李仕元心头大震,晃眼瞥见了黑面煞,心想:“韩大哥被这贼子殛毙了!”心中又急又怒,再顾不得本身安危,对敌方的招数不防不避,左拳随便蓦地击出,击向正面攻来的恶鬼煞。他这一拳恰好符合了《有为神功》中“天然随性,心随便转,形随便动”的心法要决,一股真气从丹田而起,自气冲、天枢诸穴一起直至左胸的周荣穴、手腕的天泉、曲池穴,然后从拳头喷涌而出,恶鬼煞举起铁棍挡架,只觉一股巨力排山倒海涌将过来,身子便腾云架雾般飞起,重重摔出数丈开外。
使盾男人一步步逼近韩志英,他肋骨被李仕元踢断了三根,腿上又有剑伤,固然与韩志英只隔了数丈,但走得非常艰巨,每走一步便扯动肋骨及伤处,疼痛不已。韩志英睁目睹他已然走近,手中铁盾只要往本身头上悄悄砸下,便断无活命的能够。他斜躺于地上,一眼瞥见本身的那把刀便横置于脸庞一侧的地上,刀背对着脸面,脑筋缓慢扭转,俄然间哈哈笑了起来。使铁盾的男人喘气了一会,缓缓举起铁盾,正要砸下,看到他死光临头竟然还发笑,心中奇特,嗡声嗡声地问道:“你笑甚么?顿时要去见阎王了还笑得出来!”韩志英道:“我素闻龙门五侠个个武功高强,义薄云天,在江湖中能够说是大名鼎鼎,人尽皆知,唉,可就是五人的排位前后不至公允!”韩志英所说的龙门五侠指的便是这五人。
李仕元被三煞围攻,正竭力支撑。他武功本比三煞较高,但十余年来为了坦白身份,只能勤练内功,内功虽大为精进,而拳脚刀剑却一无所触,已经忘得差未几了。内力虽深,但多年来只练不消,利用全然不得其法,十成能力最多就阐扬出1、二成。就比如一个富甲天下的财主,每天呆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俄然之间来到繁华集市之上,竟然不晓得该如何破钞如山之多的银钱,是同一个理。三煞在江湖中负有恶名,也不是浪得浮名,每人均各怀绝技。李仕元久不经战,生脚内行,数次都差点被三煞的兵器所伤,幸亏他内力极深,三煞不敢过于靠近他的身前,常常堪堪避过,但也是险不成言。三煞成年在外打打杀杀,不但临敌经历丰富,并且心机奸滑,狡计多端,开端时被李仕元之前闪现的两手工夫吓到了,心中疑惧,不敢过份强攻,数十招过后,便发觉李仕元内力固然微弱,但拳脚工夫非常平常,乃至有点笨手笨脚,反应也比较迟缓,于兵器之类更是陌生,索命煞的流星锤固然被他夺去,拿在手中乱甩乱挥,全然不成章法,杀伤力非常有限。凤四娘看出端倪,叫道:“老2、老五,此人只是内力强些,其他平常得很,我们从三面围攻于他,分离他的重视力,定可将他擒获。”恶鬼煞叫道:“我攻他的正面,四妹攻他左边,老五你攻陷盘。”两人应了一声,别离围攻上来。三人打法一变,李仕元更吃不消了,恶鬼煞手中棍横扫直击,呼呼作响,地上泥土沙石被他的铁棍扫得四周飞溅,阵容惊人,李仕元连连后退,红粉煞从右翼抱抄,挥刀向他腰间砍来,索命煞长鞭在手,来卷他的双腿。李仕元手中只要夺过来的流星锤,而流星锤是软兵器,极其难使,加上他多年未曾习过兵器刀剑,流星锤在手中,反倒碍手碍脚,几次都差点误砸到了本身。百忙中,将流星锤朝恶鬼煞用力一扔,恶鬼煞挥棍将流星锤挡飞,李仕元一提真气,双足一蹬,便跃了起来,他对真气的应用不能随心掌控,这一跃力道没掌控好,只跃起数尺,便落了下来,索命煞卷来的长鞭固然落空,但红粉煞凤四娘的单刀却刚好拦腰砍来,李仕元一急之下,人还未落地,身子前倾,双手向前胡乱推出,这一下纯是乱打乱闯,无甚招式可言,这一推只觉推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只听凤四娘“哎哟”一声叫了起来,本来两手刚好推到了凤四娘的胸上,凤四娘身材本能地敏捷后退了两尺,单刀便没伤及李仕元。她将胸一挺,格格笑道:“想不到你大要上看着斯斯文文,规端方矩,实际上比我还色,竟然吃老娘的豆腐!”这几招几乎伤在敌手,李仕元落于地上,惊出了一身盗汗,那里还顾得了凤四娘的胡言乱语。三人又抢攻上来,凤四娘扭动腰肢,边挥刀砍出,边格格娇娇笑道:“哎哟,我瞧你此人长得挺拔气的,瞧着也倒扎眼,可惜就是瘦了一点,春秋大了一点,不过身上有股子说不出的味道,挺合老娘的胃口,格格。”语音娇柔,笑声狐媚,夺民气魄。李仕元心中不由一荡,一分神间,身法便慢了半拍,“嗤”的一声,衣袖被凤四娘单刀削去一半,暴露半截胳膊来。幸亏她惯用的是剑,乍用单刀不是很顺手,不然李仕元手臂必定要被御下。李仕元心中一惊,心道:“不好,这妖妇刚才利用的是摄心大法,扰我心神,乱我神智,切不成被骗。”李仕元所料不错,凤四娘的这门工夫名为“勾魂一笑”,专以娇媚的语音和笑声引诱敌手,使对方心神大乱,趁机取人道命,十多年来,凤四娘面对劲敌之时,不晓得以这“勾魂一笑”的摄心之术取了多少豪杰的性命,刚才李仕元的偶然之举恰好提示了她应用“勾魂一笑”。李仕元从速收心敛神,专致应战,可凤四娘的笑声还是不断于耳,飘来荡去,蚀心人骨,扰得贰心烦意乱,不能矜持,一时候行动混乱,左支右绌,频遇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