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官将长枪对准罗玉轩,冷声道:“现在你能够说了。”罗玉轩昂然道:“大清国也是讲国法的,不准滥杀无辜。你明天的所作所为,一旦被朝廷晓得,恐怕你也会有费事吧?”那军官一愣,随即哈哈笑道:“好笑,真是好笑之极。竟然和我讲起国法来了。缉捕反贼,宁肯错杀一千,不成放过一个。这便是国法,在这里,老子就是国法。”说完又哈哈大笑,其他的清兵也跟着轰笑起来。
众村民瞥见清兵竟如此毫无人道,视性命如草芥,眨眼间便杀了两人,气愤之余,更是惊骇,都吓得呆了。那军官将马缰一勒,左手持缰,右手举着血淋淋的长枪,策马在道上来回走了两个圈子,大声道:“你们这些贱民,杀你们如同杀死一只蝼蚁。谁敢不平朝廷官束,便杀无赦!”
那军官见他一身墨客打扮,斯斯文文的模样,斜乜了她一眼,说道:“你晓得反贼的下落?”罗玉轩并不睬他,上前哈腰将那老夫扶起,说道:“老伯,你起来吧,向这些牲口叩首,磕一千个一万个也没有半点用!”他将那老夫送到一旁,又对那两个挟持着小女孩的清兵说道:“放开她,你们如此对待一个小孩子,也不嫌害臊吗?”
少年边说边一步步走近军官,那军官仿佛也被他的神态吓到了,胯下的马竟然一步步发展。少年口中仍然喃喃地说道:“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鞑子,呵呵,鞑子,呵呵!”说着说着双手俄然抓起军官手中的长枪,将锋利的枪尖对准本身的心窝刺了出来。这一下用尽了尽力,但连枪身也有尺余深深嵌进他的体内,少年闷哼了一声,便歪头断气。
他觉得官兵已经逼死三人,应当就此罢休了。不料又听那军官大声道:“统统人一个不准分开。”接着又命部下的官兵,指着人群中的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说道:“将她抓出来。”几个清兵得令,如狼似虎走了畴昔,将那小女孩提出了人群,小女孩吓得浑身颤栗,大声哭泣。
那军官神采微变,说道:“还轮不到你来经验老子,你算老几,快奉告我反贼藏在那里,要不然,我还是一刀将你的脑袋砍了!”罗玉轩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然后沉着地说道:“我晓得他藏在那里,你将这些乡民放了,我领你们去。他们都是些无辜村民,如何会晓得反贼的去处,你们留下他们也没有效!”
骑在顿时的军官见状,哼了一声,说道:“你找死!”顺手从站在马旁的清兵手中夺过长枪来,一枪戳去,从胖大婶的后心刺入,胖大婶狂叫一声,浑身鲜血直流,扑在他丈夫身上,不久便死去。
那军官沉吟半晌,便命众清兵将乡民放了。罗玉轩大声对世人说道:“请乡亲们将胖大婶一家埋了吧,他们死得很不幸!”众乡民都感念他的相救之恩,又怜悯胖大婶一家的遭受,因而七脚八手将三人的尸身清算,然后摒挡后事去了。
本来堆积在这里的乡民都是住在张子阳家四周的人家,约摸有十余户五六十人,被清兵挨家挨户搜索,最后实在查不到他的下落,因而便将这十来户人全数赶了出来,集合在一起,一一鞠问。胖大婶家是张子阳比来的邻居,首当其冲遭到拷问,因而才产生了刚才的悲剧。
罗玉轩冷冷地说道:“你们感觉汉人的命贱得如同蚂蚁,一文不值。可你们如此做,只会激起汉人更大的仇恨,给朝廷的统治增加更多的费事,这些话莫非你们的上峰没有奉告你们吗?”
那军官耀武扬威了一圈,策马驰到那少年身前,提起手中长枪指着他喝道:“你这小子,现在说出那反贼的去处,能够饶你不死。”少年正伏在双亲的尸身上痛哭,闻言缓缓站起家来,用一种暴虐的眼神看了那军官一眼,俄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凄厉而哀痛,有如狼嗥,令民气酸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