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
弯弯的新月爬上天空,光彩没了中秋的滑头。
角里兰月瞥了带着面具的高挑女人一眼,不再说话,从鹿知命手中接过酒坛,纯熟的拍开酒泥,倒满四杯,分开一杯酒,意味性的向王剑子那边推了推。
鹿知命摸了摸脑袋,为莫非:“人家长个长得早。”
那是一张表面秀美的脸,看不出春秋,鼻儿高挺而小巧,薄薄的嘴唇并不红润,神采却有种丧芥蒂狂的惨白,左脸上有两道翻飞的疤痕更将这张病态,连眼神里都流露着惨白的脸,映托得触目惊心。
王剑子这是要做两姓家奴么?丫丫可不会奇怪。”
夜,静悄悄。
金桂园里有两颗相伴相生的庞大桂花树,两树纵横交叉发展的庞大枝干上有个树屋。
曲毕,鹿知命没由来的正色道:“传闻白土城来了个女人,是沙城那艘名动南瞻部洲的花船‘回顾’里下来的的花魁。
不知怎的,鹿知命就学了去。
酒香四溢,满屋飘香。
一十八道菜肴也连续上桌。
九岁就懂小娘的好?
许小仙爬上树屋顶,鹿知命因为体型过于彪悍只好坐在踏实的树枝上。
她整天白纱着面,鲜花裹体,不晓得她胸口那两坨肉大不大,小嘴儿唱曲倒是一等一动听,能把人的骨头渣子都酥了。
不悲不喜。
两姓家奴……
“啥都不说,咱兄弟走一个。”
……
擒龙掷象。
没心没肺道:“藏头露尾的鸟样,这鸡脑袋都比你坦诚。”
忠臣不侍二主,好女不嫁二夫。
女人目前不懂今后毕竟是会懂的。
星斗满天,虽远却看得逼真。
因为他,曾单手抓住牛角,轻描淡写的将近千斤的老黄牛,扔到了十丈以外。
残暴。
许小仙伸手抹去她眼角呛出的眼泪,拍了拍小女人的后背,看着带着面具的高挑女人,歉意的笑了笑。
酒儿辛辣,也是代价令媛的好酒,是鹿知命的城主父亲鹿抓虎,收藏了近三十年的‘潇湘老酒鬼’,老酒醇香年份足,度数也不低,入喉烧心,却回味绵长,满上一杯再一饮而尽,铺天盖地的辛辣过后,就有种像是耸峙在云端的感受,让人神魂都丢了,独留飘飘欲仙的无穷遐想。
终究在一杯‘老酒鬼’下肚后,缓过劲来的角里兰月,竟然匪夷所思的夹了一个鸡脑袋,塞到王途鸟的汤碗里。
现在倒好,再美艳的小娘,再白,樱桃小嘴再见叫喊,也都是云雨过后的累坠,软肉一堆,三天不换就反胃。”
王剑子面上那张看不出材质的玄色面具,刹时摧枯拉朽的碎成粉末。
至于鹿知命第三条腿,能在九岁生长到一个甚么惊人的高度,许小仙没个观点,只是比鹿知命矮上近两个头,他单手一托便能将许小仙举过甚顶,再放在刻薄的肩膀上,翻山越岭,如履高山。
曲,是许小仙小时候乱哼出来的,没个主题,没个主旋律。
另有残留的金桂花香偷偷的融入了夜色里,不那么浓,也不那么香。
两个男人一杯接一杯的痛饮,王途鸟却一向用手摩挲着酒杯,等着小女人的回应。
角里兰月有些讨厌的摇了点头,端起那杯小酌了一口的‘老酒鬼’,一口喝了个底朝天。
角里兰月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立即皱起眉头,借着那股酒劲,看着王剑子大声道:“我不学剑,要剑侍何为?听徒弟说,你做过‘第一楼’剑道魁首何六指的剑侍,徒弟说你了不得,丫丫却不如许以为。
昔日的那些点滴,回想起来,就像是这老酒儿,越年长越绵长,越收藏越回味。
另有其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