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莲独行,方知此乃北祁之境,欲寻路途复回门中,又觉师妹非命,全予鼓动之责,顷刻懊悔心头,孑遗一念,抨击仇怨。
“那前辈当知沈家灭门之事?”
一日,绿林强匪劫道,尔因妄图商眷美色狠施毒手。暮莲等人偶遇,自予不平,援以一道。谁料,其间混乱不过假作,只因世人张行,已教附近暴徒闻予,欲除博名。是以一入战团,便现凶危。固然五人均负巧技,但众围难敌,渐落下首隐有不支。恰时,一道人影远至,援于危难。终究,残匪败逃,世人亦得性命保存。暮莲对此甚是感激,欲询名讳,以兹来报。可来人却少言语,只作一告,仓促行往他处。
“你想报仇?可惜啊,老夫虽朽,却仍非你所能敌。”沈时安遥遥一笑,仿度无觉身后杀意,只是眼看石生,为何此子闻名依能无动。
石生正坐,眼目大睁直似惊诧在前,只因座上一抹浅影化去,竟是残像!“只怕这等身姿方才称得‘幻身’之名!”
老翁自表名讳,梁安却惧在心,虽说见其执掌吞天已有猜想,但直言而述仍感大惊。“‘魔君’沈时安?!”
一年后,世人游历东暔一境,尔闻魔盟堆积滋扰,又有同道攀结,自发技艺胜逾畴前,何况俱皆浅妄之年,岂容旁轻,遂与一干正道侠士杀向魔盟占有之地。
“仿佛小友与我沈氏很有渊源,不知何故?”
沈时安轻执梁安手腕,拉踱桌前落座,一手抚剑欲道,可石生却岔口言:“前辈乃是沈家家主?”
“家主……已近四十载,未曾听言了。”
两月来,天涯始有坠云,亦似心间压郁,重重堆积。一影日伴趣谈笑意,欲高兴怀,可她终驻心房,不语不闻。一日,霜化,枯枝吐蕊,初阳如艳,仿佛春意渐盛,雀鸟欢腾。门扉偏启,轻踏白阶,昔日愁郁竟似春化仅余温颜,浸在光中,久久无动。俄然,身展,枯枝折下,摇摆倩姿院中起舞。远处,雪丘长亭,一影偏顾,亦展笑容。
七日来,院中秀舞未现,亭下长影沉息黯然,几欲门前,却又怎忍心伤,唯能默候。
当年,暮莲随与四名弟子下山历练,时年不过双十之龄,一心卫道心机天真。又因宗门高徒,行事闪现,不出年许已具薄名。
他……他重伤在身,莫非并非魔盟中人?!……魔盟囚于我等不知何故……莫非他们已知我身?!倘若寻上凌云威胁,难道陷爹娘于不义!……暮莲不觉泛思连连,毕竟虚乏难拒,昏睡畴昔。
动静生,石门又启,只见闯进两人各持刀械,拉起臂膀匆将来人拖出门外。借着一丝亮光,一条血迹竟自那人身下划长!“轰~”响声刺耳,微光紧随门合而逝。
如此光阴一入月后,暮莲房前一柄长剑旁挂,她知所赠,起亦悦色,但脑海闪现倒是困陷。
一起上,暮莲昏昏沉沉,天光天暗不明光阴,只知伏在那人背上放心神适。
这一日,风雪漫天,车马立足,那人唤醒暮莲搀扶车下,只见门庭广漠,迎来数人。暮莲心觉杂声嗡嗡,如隔帐外实无逼真,只把双手拉在袖后,徐行随行。
声线如悉,暮莲安知欲杀之人竟是他!一时僵立,脑中嗡嗡作响,持剑臂膀再难抬起。沈时安见她突至,亦存惊诧,上前欲语,谁知暮莲展剑横握,折身便没踪迹。而后直返门中,闭关不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