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蔡锦和被孙毅仁缉逐连月,有如丧家之犬,伤疲交煎下出错跌落深涧。孙毅仁心觉此人必然横尸,是也不再详查。不想,蔡锦和大难不死,自为天佑,伤势好转后脱出深涧,远走北祁,今后隐姓埋名。
石生拱手,话尚余口,却被梁安截道:“刚才多劳童兄援手,我仅代我兄弟二人在此谢过。”
“砰、砰!”脆响又起,两只酒杯同落桌面。只是缺角之余,另有蛛纹裂隙密布其上。
……
“梁安。”
两年后,功力大进的蔡锦和,自夸已出其右,便复回西禺。在刺探孙毅仁寄身隅江后,更将昔年至好一一邀拢,只待报仇泄恨。谁料,竟在途中相遇百斤厚刃“九曲燕”,是以怒起心头……
石生、梁安背对相靠,环戒围堵成圈之人。
莽汉目光恨恨,牙支搓响,明净着脸sè,却也只能唤了一众弟兄姗姗退去。
“咻~”就在二人说话的当口儿,突闻一声锋利呼哨由远而出。
……
童五放下酒壶,合桌落坐。“梁兄客气,这‘熊眼鹰’蔡锦和,虽非凶名远播,却也是恶名遗臭之人。相传两年前,曾被‘百斤刀’孙大侠千里追缉,足逃连月方得幸运走脱,自此渐在江湖上殁了名声,不想今ri竟教孙大侠传人撞见。何如,本该一场正自压邪传诵坊间的机遇,却因鄙人不忍这酒坊谋生被毁,将他惊走而错,实望二位兄台包涵。”
“哈哈哈……”笑声启,那落座角桌的铜冠男人,提着酒壶渐渐来到二人近前。“鄙人童五,不知二位兄台高姓?”
石生、梁安见此景象,相视一笑,各自弃还兵刃,执碗痛饮,仿佛身外人已成泡影。
就在此时,一道破空声响由远飞至。蔡锦和本想回顾一望,却被一道暴戾喝语生生震住。
……
“砰!”一声脆响。
“鄙人石生……”
“少爷……哎……”陈老看着越去越远的童五,也只得悄悄摇首。
童五左手托腮,双眼望向倚桌厚刃,俏趣道:“百斤厚刃‘九曲燕’,乃是孙大侠成名之器,在其手中曾斩魔盟翅膀无数,可谓屠名赫赫。想来西禺之地,不识此刀者当数稀矣。”
“这名老者,藏气工夫之深,实乃仅见……”
童五听其诉说,好不唏嘘。“不想义正之士竟也有此一面,确是叫人不测啊……”
“尚无动静,只是你那三位兄长已有行动,还请少爷多行谨慎才是。”
“嗯,若非二次掷杯落爪,我险没发觉那人。”
……
“老奴已差人手交会西禺埋探,一经动静,必无遗漏。”
石声横眉微拧,逐将孙毅仁纵徒劫夺,盗门护短一事细细道出。
“你观此人如何?”方出门外,梁安轻声问道。
“那……少爷,何不与你三位兄长立争高低,落此一判。他ri凌踏西禺,尽收囊中,非止快事?”
梁安灿笑一声:“俗话常言,善有恶报,那恶人又当如何?”
反响荡荡,店中留客大家驻望,不起半点声响。堂倌手上活计还是,好似早已见惯这等江湖琐事。
“陈老多虑了,毕竟血浓……诶……?”
……
“恶人!休得放肆!”
“少爷何往?”
莽汉楞立,延脊盗汗透湿而下。此次脱手已着尽力,且还留意以待,但是仍旧让人破了招数,无从查探。“藏头露尾,算甚豪杰!”
目睹对方群起而攻,梁安鼻息冷哼。
久无动静,莽汉冷哼一声,再次脱手。两道爪影如同蛟龙探月,直取石生首级。
“哈哈哈,刚才高人相救,此番我看你二人如何逃出升天。”蔡锦和张目狂笑,一幅吃定二人的嘴脸。“给我上!待将那黑皮小子擒下,再寻孙老儿一报覆缉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