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八爷对不住了,你老先走,我措置完你的后事就去给你做牛做马酬谢恩典。
我娘毕竟是个乡村妇人,禁不住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轮番轰炸,那些人死的都能给吹活了,更何况给我贴上灾星的标签,各种压力下我娘让步了。
连着八爷也跟着一起不利,自从八爷带着我分开陈家村身材就日渐肥胖,这十多年间八爷得了一身的病,三高、气管炎、哮喘、腰椎肩周炎、光是我叫得着名字的慢性病就有七八种,归正甚么不利的事儿都让我们爷俩赶上,四周的同窗都笑话我是天国不利鬼,到厥后初中那会我本身都麻痹认命了,印象中八爷劝我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熬到十九岁土鳖也能熬成龙。
八爷连夜带我分开陈家村,今后不让我跟陈家村再有任何的干系干系,他跟我娘口头商定,如果有缘,必然让孩子返来认祖归宗。
奶奶冲进里屋指着我大喊,要把我从娘怀里抢过来砸死,幸亏我娘反应及时紧紧抱住我,死活不让奶奶靠近,才算是躲过了一劫。
这事儿当时就在村里传开了,村里人都晓得刘家生了个瞪眸子的怪胎,公开里都说我是不祥之物。
我爹娘当时没过于在乎,本觉得这事咬牙忍忍就畴昔了,没过几个月家里就出事了,先是后院砖头墙霹雷一声倾圮,家里养的两端猪被淹埋了、奶奶在出去买盐的路上被路边的槐树砸倒跟着一命呜呼,我爹下半年出去做木工的路上被一辆大货车撞了……
所谓的抓周又称为抓阄,这类风俗在我们这边由来已久,简朴的说就是放一堆物件在小孩的面前,任由小孩去抓,按照小孩抓到的物件瞻望小孩的将来和出息如何。
当时候乡村人家内里都会养些土狗土猫的溜溜,八爷也养过一只黄狗,砌了猪圈养了两端猪两只草羊,成果这些牲口没一个活过一个月,不是短命就是失落,包含家里栽种的花草树木养几天就枯萎老死,门前门后的空位都长不出杂草来。
八爷把当初陈家村的事儿一股脑全数说给我听,说养了我十八年一天好日子都没过的,临了临了还要搭上本身的一条命。
我当时候还不到一岁,在书桌上来回爬了两圈,糊里胡涂的就捡了一样东西,成果那道长一看就傻了眼,顿时震的一惊,我捡的物件不是镜子,也不是书桌上其他甚么物件,也不晓得当时候如何想的,竟然扒开了书桌的抽屉,从内里弄出来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
道长这话一出,村里的人都为之震惊,都对道长的话坚信不疑,我大伯率先抢了那把菜刀,要把我弄死,关头时候我娘不顾统统的冲上来,大伯那把刀没要了我的命,但却在我右边脸颊上留下一块伤,一向到现在这块伤疤也都留在我的脸上,成了我人生的一块标记。
我爹娘哪会信这个,直说我奶奶是老胡涂脑筋犯弊端了,爷爷的死和我的出世只是个偶合,没甚么天煞克星的说法。
按说八爷是个算命先生,懂风水、会定乾坤我跟了他如许的朱紫运气应当会好点,可打从我记事起就没遇着甚么功德,不利事一个接着一个,克人、克己、克活物。
八爷向来都没骂过我,那天红着眼睛狠狠骂了一通出了口恶气,我内心五味杂陈跪在八爷面前眼泪流个不断,我在想我本身真的是个废料,十几年前克死了家人,现在又要克死了八爷,我就是个不利鬼,就是个扫把星,活在这个天下上另有甚么意义。
那天那我娘固然冒死保住了我的性命,但村里人却铁了心以为我是个灾星,刚好那年春季又出了涝灾庄稼农作物颗粒无收,村里人都以为是我扳连陈家村造灾,因而三天两端就有人庙门谩骂我,每天都有人来做我娘的思惟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