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怨。”没想到崔璟想也不想,便答。
陈硕或许对黄少将军心有惭愧,但宦海沉浮几十年的老油子,当真谁也吃不准他的筹算。文渊阁十儒的排位陈硕同他争了几十年,阿谁位子或许是个虚的,但对于陈硕这类汲求名誉的人,难保不会就范。
“只是此次入局,你恐怕迟早对上陈善了,陈善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可惊骇?”徐长山笑问过来。
卫瑶卿坐了下来:“我本来不筹办那么快来寻先生的,但毕竟是有些不忍罢了。”
崔远道看了他好久,确认他所言非虚,不知为何又叹了口气:“如此……也好!”
徐长山一步跨进书房,而后掩上了书房门。
“黄少将军。”卫瑶卿看着徐长山,说了四个字。
出乎料想的顺利,这位传闻中的文渊阁十儒之首,激辩群儒的大儒并非不讲理之人。
“小九,身为我崔氏后辈,你可曾怨过?”崔远道沉默半日,俄然出声。
她再次拱手一礼,眼里光芒大盛:“一介江湖方士,前不见人,后不见尾,有何惧之。”
“少年人恰是东风对劲时,压服他们比压服那些故乡伙要轻易的多。”
下人看着在书房中背负双手而立的少年人,他若不说话,就这般悄悄地站着,就似个少年儒生,同国子监里那些少年别无二致,可谁晓得面前这个悄悄站着的少年人竟然是这些天长安城中名传甚广的七安先生呢!
“老爷过来了。”有人眼尖,看到阿谁端倪刚正的大儒向这边走来,步子比平时快了很多,足可见他对这个少年人的正视。
“薛行书阿谁老头子自夸两边不靠,只忠于天子,可如果天子心中自有千秋,他就坐不住了。”崔远道嘲笑,“是要捧薛家的令媛么?”
“另有陈硕。”卫瑶卿提示道。
“父亲教诲我读书明理,我徐长山岂会因为惊骇程厉盛而放弃父亲?”徐长山点头,“七安先生不必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