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几上有铜壶,壶中有温酒。
可究竟恰好相反。
三人当中,杜荷最长,房俊次之,程处弼最小。
程处弼这才悻悻的哼了一声。
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杜荷拥戴时下的审美妙,在房俊看来略显“娘炮”的气质大受欢迎。
杜荷有些难堪,打个哈哈说道:“听闻‘醉仙楼’新近推出了一名清倌人,名唤丽雪,传闻姿容娟秀、身材婀娜,更且冰雪聪明,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长安权贵趋之若鹜,待会儿为兄带两位贤弟见地见地!”
那行,哥们儿本来名声就不如何样,再把仅余的一点儿完整废弛了,就不信贤明神武的李二陛下情愿把闺女嫁给一个小地痞!
可放在这个期间,就成了乡野村夫、粗鄙不堪、面似锅底……
以是一进醉仙楼的大门,大堂里的莺莺燕燕红粉才子一窝蜂的嬉笑着号召杜荷这个小白脸,劈面相粗暴的程处弼和笑容浑厚的房俊倒是爱搭不睬。
这趟出来,就是要逛窑子、再顺带着找茬打一架!不但如此,还要把事情闹大,闹得满长安城人尽皆知。
的确就是当代的娘炮、伪娘……
按说杜荷虽说也是宰相以后,但杜如晦贞观四年的时候就归天,李二陛下的恩荣虽说从未断绝,更将长孙皇后所出嫡女城阳公主指婚与杜荷,但是阵容毕竟差了一层,比不得父亲俱都身居高位的房俊和程处弼。
而房俊实在长得不赖,浓眉大眼笑容刻薄,身材虽不高大,胜在健壮矗立,虽说皮肤有些微黑,却充满一种安康的光芒,放在后代那妥妥的一阳光美少年,自晒一张照片,那也能吸粉无数。
固然还未到男人戴花的盛况,却也相去不远,最起码在世人的审美中,都以“小白脸”为美。
目标很纯真,就是要自臭名声!
程处弼梗着脖子,面红耳赤:“俺从不说瞎话,就是俺亲眼所见!”
杜荷却道:“令武只是偶然之失罢了,房二你别放在心上。另有你,程处弼,不要胡说话,你那只眼睛看到柴令武鞭打房二的马?”
温酒入喉,固然酒味酸涩,却也将一身寒气散尽。
房俊摸了摸后脑勺,说道:“好的差未几,不过模糊仍有些疼痛。”
既然上层权贵妇人喜好“小白脸”,朝野高高攀竞相仿效之,男人作美容、化女妆,装潢打扮标新创新,日渐成为一大时髦。
那画面太美,的确不敢看……
这一期间的男人还风行戴簪花。簪花本是当代女子将花朵插戴在发髻或冠帽上的一种装潢美化,其花或鲜花,或罗帛等所制。杜牧便有诗曰“尘凡难适开笑口,菊花须插满头归。”
房俊一惊,另有这事儿?
“想不到房二也会沉沦此等风月场?呵呵,不过你可得备足了嫖资,人家杜二靠脸便能够会账,似你这等粗人,怕是姐姐们过夜的代价要翻倍了……”
车厢里铺着厚厚的毡子,正中放着一张矮几,角落里乃至有一个覆盖着铜罩的炭炉,披发着热气。
说话间,马车悄悄一顿,停了下来。
当代不是很重视名声吗?名声不是都能够当信誉卡刷吗?
房俊和程处弼却像是两个主子,几近无人理睬……
程处弼完整担当了他老爹程咬金的基因,五大三粗边幅粗暴,比房俊还不如。
老子正想着如何找茬呢,这是哪个敬爱的见到哥打盹就奉上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