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事儿不归他管,他也没法。
李君羡略一沉吟,说道:“房夫人,可否听末将一言?”
韩王妃看着李君羡的北影,如有所思,说道:“这个李君羡但是一贯言辞鄙吝,本日怎会说如许的话?”
李君羡从速行礼,诚惶诚恐:“房夫人切莫多礼,末将生受不起。”
卢氏正容道:“将军但说无妨。”卢氏固然常日居于府中,鲜少出门,但是对于陛下身边这位得力的将军,倒是知之甚详,天然晓得陛下对他的信赖和看重。
李君羡冷冷的看着蓝田令,面无神采,哼了一声说道:“听任打斗、治安不力,胆小怕事、轻渎本职,某会向陛下据实以报,好自为之吧!”
卢氏道:“那便他日让我那不争气的二郎请将军吃酒。”
李君羡再向韩王妃敬个礼,回身带着大队人马押着一群二世祖拜别。
李君羡听得脑仁疼,却也无计可施,总不能把这帮少爷嘴堵上吧?内心哼哼,等着吧,一会儿有你们叫的,叫得声儿小了都不可……
衙役们本是法律者,但是在这群眼高于顶、没法无天的纨绔眼里,那便屁也不是,揪住了就是一顿好打,只把这群衙役打得鬼哭狼嚎,倒是不敢还手。
来者恰是李君羡。
蓝田令阃自彷徨无措,顿时盛吼怒道:“特么还没完了?真当本官不存在啊,来者又是哪个?”
李君羡微微一笑:“我与公子虽是一见仍旧,却也有些交浅言深了,夫人不必放在心上,某辞职了。”
揣摩圣意,但是大忌!
李思文名字叫“思文”,倒是半点文气也欠奉,大大咧咧的说道:“自家兄弟,说这个何为?伸谢就不必,喝酒一准儿到!”
李君羡大笑道:“如此最好,夫人,请了!”
中间韩王妃也跟过来讲道:“就是,魏王殿下过分度了,身为亲王,竟然调戏别家女眷,成何体统?”
话音未落,便见到一个身材魁伟、方脸鹰目标武将来到他身前,也不说话,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他。
李君羡环顾一圈,见到柴令武披头披发、口鼻冒雪,不由得皱皱眉,这是哪个下得狠手……再见到房俊,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被十数倍人围攻,倒是面不改色气不急喘,便是那套藏青色的锦袍也无几丝脏乱。
李君羡轻咳一声,朗声说道:“陛下有旨,统统参与打斗者,尽皆押赴入宫,诸位,请吧!”
话音未落,便被禁卫拎着刀鞘狠狠的抽在脸上,顿时口齿脱落鲜血飞溅,一个字都说不出,捂着脸满眼惊惧。
李家两兄弟,值得厚交。
这帮子少爷倒是浑然不惧,进宫咋滴?哪年不进宫个两三回,这个没压力!
话说的轻易,但是仇家但是魏王李泰,极有能够取太子二代之的堂堂亲王!
李君羡带来的这支附属于“百骑”的禁卫,可不是乌合之众的衙役,个个身高体壮、杀气腾腾,得令后独自突入战团,强即将混战的两边分开。
说罢,也不睬会瘫软成一滩烂泥的蓝田令,缓缓回身,大手往空中一挥,冷然说道:“陛下有旨,十足拿下!”
“便是某踹的,怕你啊?他日明德门外约一架?还是踹的你喊爷爷……”
蓝田令还要呵叱,俄然目光一凝,与这武将虎睨狼顾的目光对视,后背快速就升起一茬白毛汗,双腿一软,竟是当场跪倒,颤声说道:“李将军……下官……下官……”
一边推推搡搡的不情不肯的走着,两伙人还不断的隔空叫骂。
李君羡轻声说道:“此事影响颇大,已有多位御史赶赴太极宫,于陛上面前参本……”见到卢氏神采孔殷,他笑笑说道:“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群无所事事的少爷们惹是生非罢了,陛下办事公允,必会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