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一招手,喊道:“上酒!”
李恪喝一口酒,叹一口气,把房俊都整愁闷了……
若说他李恪不如李泰,打死他也不承认!
言语之间尽是郁结愤激。
李思文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对席间的话充耳不闻,稀里呼噜的连吃带喝,连头都不抬。
房俊算是听明白了,挠了挠有些晕的脑袋,想了想,说道:“某倒是有个别例……”
岑文叔苦笑一声,杜口无言,渐渐的喝着酒。
穿越以来,房俊也没如何喝酒,去了青楼想要喝个花酒感受一下大唐的醇酒美人,却好死不死的大了两回架,酒是一口也没喝着。
便将本身的苦衷缓缓说出。
启事便是县内大部分暴利行业都被各大师族把持,这些家属要么有免税的资格,要么仗着位高权重拒不缴税。
赶上这场雪灾,奉皇命巡抚新丰诸县,眼看着无数百姓衣食无着冻饿而死,李恪怎能无动于衷?
酒足饭饱,话就多了。
这时李恪也放下酒碗,长出一口气,叹道:“试酌新丰酒,遥劝阳台人……这新丰酒果然是酒中极品,回味无穷,佐以火锅辣酱,真乃人间甘旨!”
拍开瓮口的泥封,房俊拎着酒瓮给小我都斟满一碗。
新丰建成后,太上皇白叟家还想喝故乡的酒,刘邦就将故乡的酿酒匠迁到此处,今后新丰美酒享誉天下。
几人正被辣的舌头麻,闻到淡淡的酒气,自是端起来一饮而尽,也不去虚假的说几句客气话。
然后眼眸大亮,赞道:“果然甘旨!”
房俊昂首看了一眼,并不是俏儿,内心不知如何的微微松了口气,那妮子如果再看李恪几眼,怕是早晨要睡不着觉了……
便有侍女端了陶瓷酒瓮上来,放在案几上,躬身退下。
幸亏房俊不是真的小白,没有拍桌子说这特么是兑了糖的假酒……
李恪哈哈一笑,也放开了亲王的严肃,一筷子将房俊夹住的一块肉抢来,叫道:“敢和本王争肉,活得不耐烦了?”
岑文叔喝酒高雅多了,端着酒碗渐渐的津润,闻言说道:“殿下这句诗是梁朝元帝所作吧?曹孟德言‘何故解忧,唯有杜康’,依某看来,这新丰酒也可解忧浇愁啊。”
李恪初到此地,大志勃勃想要大干一场,处理哀鸿的宽裕景况。
好不轻易出阁辟府,都督安随温沔复五州诸军事,敕封为安州刺史,正想有一番作为给父皇看看,却又被御史弹劾,罢官回京。
岑文叔苦笑道:“某虽是新丰令,可这城里的各大师族,底子不把某当回事儿,看着这城里城外的流民哀鸿,莫内心如同五内俱焚,倒是一筹莫展,毫无体例!”
房俊无语的看着李恪,愁闷个天的!
在低度的酒他也是酒,即便宿世的房俊“酒精磨练”,但是穿超出来换了身材,一时半会儿还是不太适应,脑袋晕晕的,有点喝大了。
唐朝的白酒受限于酿制工艺,度数遍及不高,动辄五六十度的白酒那是蒸馏出来的,宋元的时候才会研制出来那种技术,唐朝绝逼没有。
李恪瞅瞅房俊,心说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不过看他整日里无忧无虑优哉游哉,想干啥就干啥,想打谁就打谁,也未曾不是一种幸运。
岑文叔也是无语,你房二这脑筋底子就没开窍啊好不好?
这新丰乃是天之脚下,近畿之地,紧扼关东诸地由渭水进入长安的通道,财产会聚,是以各大师族大多有分支在此,权势盘根错节,极其庞大。
但是新丰每年征缴的税赋,倒是关中诸县的末流。
端起酒碗抿了一口,这新丰酒入口绵软,清汤寡水的,估计比之啤酒的度数都不如,啧啧嘴咀嚼一下,竟然另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