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沉声说道:“说。”
很有一种“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既视感……
梁仁方神采一变:“如何不对?这都是我多次计算得出……”
房俊摆手打断他,说道:“这账目不对。”
“客岁春,正月,乙巳,户部拨款十三万贯,用以管理河汛,劳工、辎重、粮油杂物等等总计破钞十五万三千七百六十五贯,差额户部并未补足。夏,四月,戊寅,安州水患,户部拨钱十二万贯,筑成堤坝三十里,破钞破钞五万四千一百九十五贯,与前次户部拨钱总计,残剩两万八千三百五十五贯,余额截留入库。客岁总计……”
按说这绝对是闲事儿,可你非得这个时候来讲?
世人齐声喊道:“拜见上官!”
好么!这全部水部司,如何有种老幼病残的感受?
按理说,每一名新官上任,必定要长篇大论一番,点明本身的态度,揭示本身的官威,好利于今后的事情展开。
初唐期间,还是以榻、床、案等低矮家具为主,长腿靠背的椅子还未呈现。前期靠近五代十国的时候,带靠背的椅子和高腿桌子,才算在全社会提高了。但即便到当时,乃至直到明清两朝,供人盘腿坐的“榻”也没有绝迹,还在社会各个阶层里遍及天时用着,并且逐步成为一种逼格的意味——现在红木家具市场上大热的“罗汉床”,就是一种供人盘腿跌坐的“榻”。
当然,这些官员俸禄的大头在于年俸和职田,可那也心疼啊。
有人站出来讲道。
房俊决然道:“我说不对就不对!”
水部司架构精简,总计也就郎中一人、员外郎一人、主事二人、书办五人。
“停!”
房俊仓猝起家,把屁股底下的胡凳给老爷子递了畴昔,笑容可掬:“哎呦,你老这么大年龄了,是应当某去拜见您的,怎敢劳您过来?”
房俊昂首一看,嘴角一抽……
这位就这么干巴巴的两句话,就完啦?
凳子给了白胡子老爷爷,房俊本身也只能站着,还在他也没想在这个小衙门里头显现甚么官威,非常和蔼的说道:“我们初度见面,今后可就要同僚为官,该当守望互助、连合一心才是。咱也不废话,有事就报上来,没事就各司其职。”
当朝宰辅的公子、将来的帝婿、长安城里横着走、恰好还腰缠几万贯……如许的上官,必定了出息似锦,就算不能紧跟着脚步,拿出去说说也提神啊!
这才对嘛……部属们各个腹诽,一次说完不可,非得玩这一套?
“部属有事禀报。”
世人各自自我先容一番。
后代某些雷剧里,不管汉唐三国还是哪个朝代,一概高桌与椅子乱飞,纯粹是胡编乱造;但某些号称“记载片气势”的正剧复古复得过了头,贞观开元年代的皇宫里还在坐地席睡地垫,那也不太能够……矮足家具毕竟也是家具对不?没来由不睡“榻”,反而去睡地垫。
房俊冷冷说道:“收支差额不是两万八千三百五十五贯,而是四万两千零四十贯,贫乏的这一万三千六百八十五贯,到那里去了?”
此中郎中是主官,员外郎作为帮手帮手主官事情,主事卖力详细事件,而真正的办事人,便是那几名书办。
“让他们做点东西……”
梁仁方承诺一声,站着摊开手里的账簿,一条一条来往账目念出来。
并且,松鹤楼啊!那但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酒楼,出了名的贵!不是达官朱紫豪商富商,等闲不敢进阿谁门儿!平常一桌酒菜,也得个三五贯,相称于他们几个月的月俸,谁舍得?
这辈子可不能像宿世那样,为了升官累死累活,到头来本身一命呜呼,政绩还不晓得便宜了哪个王八蛋。归正现在的欲望也不是想要当多大的官,首要的题目天然是要处理办公环境的题目,正整天坐着个胡凳,早早就得腰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