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属们又愣了,按端方,不是应当他们这些部属凑分子宴请上官么?
怪不得这个任中流能当上员外郎,就属他长相周正身强体健……
这才对嘛……部属们各个腹诽,一次说完不可,非得玩这一套?
世人各自自我先容一番。
房俊决然道:“我说不对就不对!”
所谓的治河事件,便是管理黄河。每年春夏两季,黄河都会水位上涨,一不留意就会有决堤之厄,到时候凡是摊上干系的衙门,谁都没个好。
“部属有事禀报。”
水部司架构精简,总计也就郎中一人、员外郎一人、主事二人、书办五人。
梁仁方神采一变:“如何不对?这都是我多次计算得出……”
这位就这么干巴巴的两句话,就完啦?
房俊冷冷说道:“收支差额不是两万八千三百五十五贯,而是四万两千零四十贯,贫乏的这一万三千六百八十五贯,到那里去了?”
按说这绝对是闲事儿,可你非得这个时候来讲?
仗着我第一天上任,想趁机让我把这个账目坐实了,玩一出瞒天过海?
按理说,每一名新官上任,必定要长篇大论一番,点明本身的态度,揭示本身的官威,好利于今后的事情展开。
“哦,另有一事……”房俊说道。
梁仁方承诺一声,站着摊开手里的账簿,一条一条来往账目念出来。
任中流回道:“我们工部的木工,平素都在城里的作坊,不过中间的将作监必定有,部属去借用两个过来。不知房侍郎有何用?”
房俊无可无不成:“那行,你去把大师都叫来。”
“客岁春,正月,乙巳,民部拨款十三万贯,用以管理河汛,劳工、辎重、粮油杂物等等总计破钞十五万三千七百六十五贯,差额民部并未补足。夏,四月,戊寅,安州水患,户部拨钱十二万贯,筑成堤坝三十里,破钞破钞五万四千一百九十五贯,与前次民部拨钱总计,残剩两万八千三百五十五贯,余额截留入库。客岁总计……”
这几位便是水部司的初级官员了,都是七八品的官阶,按说品级已然不低,外放出去进了府县,起码也是个县令、县丞,震慑一方的人物。可这一个愁苦如老农、一个精瘦似竹竿也就罢了,这位颤巍巍的老爷爷眉毛都白了,有没有一百岁?
如此一来,诸人看着房俊的眼神,就有些窜改了。
房俊不是没做过官的,如何会清楚这些必定的流程?
固然报了名字,房俊一时也记不全。
“让他们做点东西……”
很有一种“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既视感……
竟然敢跟哥哥玩这一套!
梁仁方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账簿,仿佛没发觉到房俊的不悦,缓缓说道:“本年春汛期近,治河赋税需得我们将客岁账目呈报上去,然后才气去民部申请拨款。部属想将客岁的汇总给房侍郎做个汇报,以便尽早申请款项,及时安插治河事件。”
唐朝是一个由坐塌、坐席、低案之类的矮足家具,向桌子、椅子等高足家具过分的期间。
言罢,低头拿起羊毫,蘸了蘸墨汁,在纸上写写画画。
“衙门里可有木工?”房俊扭了一下腰,有点酸。
梁仁方梗着脖子,非常正气凛然,辩驳道:“部属能够等,但是河汛不能等!”
世人齐声喊道:“拜见上官!”
“诺!”
任中流沉吟一下,摸索着说道:“房侍郎新官上任……是不是调集水部司的部属同僚,一则认认脸,再则安排一下事情?”
您再如何混日子,也得做做模样吧?上任第一天不调集部属显现权威,反而找木工……太不靠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