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不是海上,本身与悠远的亲人也不是在同一轮明月之下。中间相隔的,不是关山重重河水迢迢,而是永不断息的千年光阴……
这是南唐后主李煜的一首《清平乐》,意义是在春季思念远方的亲人。全词对景生情,死力写出狼籍的情怀——阶下飘落的梅花,如落雪一样狼籍;把身上拂了又拂,落花又把满身落满,表达了对忆念之人的深厚豪情。
是李煜……当然不能这么说,那位亡国后主尚未出世呢,那里有这小我?
“游方和尚?”
房俊讶然转头,便见到一其中年羽士负手立在本身身后雪地里。
羽士微楞,细细揣摩一番,顿感此言有理,便躬身长楫道:“小哥此言,天下至理也……贫道受教了。贫道李淳风,却不知小哥?”
他也没想过这首词是不是房俊本身所作。
一行人又渐渐攀登,到了一处陡坡,再往上已经辨不清山道了,并且山道一侧就是绝壁,房俊道:“不能再上了,太伤害,这一滑下去必定没命。”
房俊尚未答话,便听到身后一人说道:“这位小哥请了,敢问这首词,是何人所作,可曾见于册本?”
李思文叫道:“你这老道好生鄙吝,明天我就打发财丁给你送香油钱,莫非还讨不到一口酒喝?”
房俊扯谈道:“前些光阴偶遇一个游方和尚,听他随口吟来,某便记着了。”
老道揉着浑浊老眼,细心打量半晌,才说道:“只要一些残羹剩饭,酒肉一概没有。”
李玉珑秀眸眨了眨:“方才那两句诗很好啊,但是从未听过,房二哥何不把全诗念出来听听?”
房俊点头道:“这倒是个经心的好处所,只不过抱愧了,想来必是我等忽至,扰了道长的清修?”
房俊禁止这两报酬难老道,说道:“二位,莫要聒噪,等下我叫仆人送酒来,归正路也不远,我们且先弄月观雪。”
李玉珑倒是再一次将幽怨的目光看向山下远处,浑身充盈着淡淡的哀怨。
诶?
房秀珠和李玉珑也站起家,微微躬身见礼,一起分开。
“你说你叫甚么来着?”
很贴切房俊此时的表情,并且之前很喜好这首词,便随口吟了出来。
房俊朝山顶看了看,说道:“时候还早,我们上到山颠去坐着弄月看雪如何?”
闻言浅笑道:“诗以言志,何来牢固规格?再说,《诗经》里多的是四言诗,南北朝之前也有很多六言诗。”
长孙嘉庆插话道:“你又不是和尚,吃的甚么斋!”
所说此时社会民风开放,陌生男女同处一室也未有不当,但两女毕竟都是大师闺秀,需求的矜持还是要的。
“李淳风……”房俊吓得差点趴地上。
那羽士含笑说道:“恰是,贫道克日碰到一些困难,便到此处小住,悄悄思虑。”
此处只要树木山石,没有楼阁修建能够歇脚,世人又回到道观,让大嗓门的健仆喊道:“老道,开门,房相公家的公半夜游赏雪到此。”
房俊仰首望天,腊月初的玉轮残破如弦,雪霁后的夜空无云,看不见月色朗朗、寒辉洒地,更因为群山雪色相映,竟让半空的那轮弦月淡然失容,暗淡如白纸。
“二哥,这诗句猎奇特啊,普通的诗不都是无言或者七言吗?”
这羽士不但气质洒然脾气暖和,辞吐之间更是充满睿智,房俊大生好感。
房俊也未在乎,“藏拙”也不消在这两个毫无机心的小女生面前藏,便轻声吟道:“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