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干那就干呗。
他都多长时候没回家了?
凉州刺史在大唐处所官员序列当中亦是名列前茅,身份显赫、权益极大,所占又是计谋要地,天然官威厚重,即便面对程咬金、牛进达如许的贞观勋臣,亦不落下风,乃至掌控主动。
以是程咬金这么说,两人都未发觉有甚么不对。
比及李密投奔瓦岗,鸠占鹊巢、起兵反隋,阵容浩浩大荡一时无两,程咬金二话不说,丢弃祖业于不顾,带着步队直奔瓦岗寨,成为李密帐下“四骠骑”之一……
程咬金给牛进达斟茶,小声道:“我感觉种棉花这事儿,大有可为。”
刺史府位于城南一处略显老旧的馆舍,传闻前凉期间张轨任凉州刺史之时,这里便是刺史府地点衙署……
日暮西垂,姑臧城中炊烟袅袅、香飘阵阵,路上行人悠悠、一派安乐和美。
……
毕竟现在不是贞观朝了,没了护短的太宗天子,当今陛下可一定记得甚么贞观勋臣……
按说此等年纪恰是年富力强之时,牧守一刚正该克意进取、风格凌厉,但其担负凉州刺史期间却很有一种“平静有为、垂拱而治”的黄老之风,存在感很低,常日里乃至不如何露面,只躲在刺史府中做学问,等闲人想要一见而不得……
房俊再是权益赫赫,也不成能停了统统世家门阀的海贸执照,不然一旦海贸的利润大幅度减少,朝堂之上必然一片叱责声,第一个不干的就是陛下……
人家千辛万苦破钞巨资开开荒地种下棉花,你去强抢了来?或许明面上忌于他们两个雄师在手,不敢抵挡,但别看世家门阀现在灵巧得紧,可相互之间还是好处纠集、盘根错节,朝野表里根深蒂固,公开里使绊子他们可受不住。
郭广敬笑容和煦,长相俊朗,很有亲和力,伸手表示两人喝茶,笑着道:“卢国公、琅琊郡公连袂而至,鄙人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啊。早就想与二位小酌几杯,叙一叙长安风景、谈一谈河西风俗,本日适逢当时,或可同谋一醉。不过话说前头,喝酒小聚乃是私谊,以是在此之前,如有甚么公事便请直言,酒桌之上我们便不谈公事绝望。”
牛进达眼睛瞪圆了:“你想做甚?可别胡来,那么多世家门阀搅合在一处,咱若硬来,就得把人都获咎光了!”
待到安排人督运粮秣返回番和,便伴同程咬金去往刺史府拜见凉州刺史。
为何这几年世家门阀疯了一样买船出海?一年跑两趟海贸,赚取的利润足矣赛过种地几十上百倍……
程家祖上固然算不得达官权贵,却也世代官宦,富甲一方、名震乡里。程咬金年幼之时便被父亲留在济州故乡看顾财产,所谓的财产就是地步罢了,固然不干活,但整日里在田间地头监工,也不耐烦得紧,经常将长工、耕户们丢在地里,本身骑着马寻一处空旷处所练习马槊。
以是郭广敬等闲不见程咬金,即便是安元寿谋反之时,也称病躲在刺史府不闻不问……
郭广敬的父亲乃是高祖天子宠臣,官至卫尉卿、爵至郜国公,曾经红极一时,在太宗天子即位过程中出过力,以是太宗天子待郭广敬非常亲厚,官运亨通,此人武将出身,然文采不凡,书法成就更是当世一流,经常被人与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房俊等并列,可谓文武兼备,由武将之职转任凉州刺史,牧守一方。
家世、资格、官职、爵位,皆上上之选,岂会慑服于程咬金恐吓之下?
这些人家世世代代钟鸣鼎食、奢糜无度,靠的就是吸食百姓之膏血,怎能够做那等有利可图之事?
后堂以内,凉州刺史郭广敬与程、牛二人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