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元一咬牙,振臂高呼:“吾等所为乃义之地点,虽千万人吾往矣!既然大义在身,又有何惧?诸君请与我同业!”
庾志冲游移道:“没有他们三人,吾等恐怕阵容不敷啊!”
见萧恕拜别,白文元不觉得意,环顾一周,大声道:“归正张子胄之事见不得光,吾欲聘请诸君前去承天门请愿,恳请陛下责令御史台彻查此事,还吾等新科进士一个公道!不知诸君可愿同往?”
窗前捧着一本书的萧恕闻言蹙眉,放下书籍,正色道:“文元,慎言!开凿大庾岭、凿穿南北乃绝代工程,可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你就算不看好,也得比及工程失利以后再行弹劾吧?现在八字没有一撇,便这般愤世嫉俗、无中生有,实在不当。”
沈建文便不再不说,看向谢文华:“文华兄何往?”
但是白文元已被嫉恨之心填满,嘲笑不屑道:“此之为‘瞒天过海’之策也,谁都晓得岑长倩乃房俊之弟子亲信,故而用心将岑厂前安设于苦寒之地、且官职不显,以此堵住旁人之口,私底下却将本身支属、故旧安插于显要之位。诸位如若不信且等着瞧,岑长倩在泽州别驾任上用不了两年,房俊必定将其调往别处、且步步高升。”
朝廷对此次科举非常正视,看看之后果为大闹考场而被禁考的陆彦远、贺默、张正等人便可知一二,现在选官结束却要聚众肇事、裹挟民意、勒迫中枢……
白文元目睹两人拜别,顿时恼羞成怒,愤然道:“吾等为了江南士子之出息,奋不顾身想要一个公允、公道之对待,彼辈却爱惜己身、自擅自利,吾羞与之为伍!”
本日将吏部上高低下获咎个遍,他日铨选之时,还能希冀吏部有甚么好话?
怕是没甚么好了局。
白文元点头道:“非也!我听外间传闻,张子胄之以是被工部选中,是因为房俊亲身带着张子胄去了工部衙门见了阎立本,以后工部直接行文吏部,点名要张子胄……如此,与吏部何干?”
当下,十余人以白文元为首,出了馆舍,前去国子监,在国子监门口一番演讲,顿时有无数学子被鼓励得热血沸腾,再有前来会聚的新科进士、落榜学子,数百人振臂高呼标语,任凭淅淅沥沥的雨水淋湿衣裳,浩浩大荡往承天门而去。
到时候秋后算账,费事就大了……
现在却任由吏部将岑长倩安设于泽州那等穷乡僻壤……
“好!”
“吾等之出息无关紧急,定要清除法纪、廓清寰宇!”
别的一名新科进士陈林也点头感慨:“这还只是当下,一旦那所谓的工程完成,连升三级也不在话下,吾等怕是以数十年之功也追之不上啊。”
萧恕霍然起家,书籍卷起指着白文元鼻子,冷声道:“再敢胡言乱语,莫怪吾不给你颜面!”
谢文华道:“本日腹痛,正欲寻一处医馆号脉检察一番,开一副药。”
白文元瞋目相对:“你自是说的风凉话,南榜第1、中书舍人,已经预定了宰相之位!可吾十余年苦读,到头来不过是稷山一个县丞,莫非于他河东苦寒之地蹉跎光阴、华侈工夫?”
谢文华蹙眉道:“国度自有法度,焉能尽情妄为?若那个只觉不公便跑去承天门叩阙、请愿,则国法法规安在?”
诸人都吓了一跳,还觉得这厮只是恋慕妒忌萧恕状元身份,却不知其竟然藏了这份心机。
提及来他的确心虚,因为白文元话虽刺耳、倒是究竟,萧家的确为了皋牢房俊而将萧淑儿送去房家为妾,此事在江南人尽皆知,也曾有诸多流言流言……
白文元看向一旁喝茶未参与争辩的谢文华、庾志冲:“二位兄台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