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安淡淡一笑道:“去给高翁打球。”
李林甫沉吟一下又笑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会专门替高翁打球,只要打完这场球,我敢包管,你又会再升一级。”
“那听完琴后你又去了那里?”李林甫仍然不露声色地问道。
这一句话,俨如风云急转,突破了他们之间难以明言的难堪,李林甫仰天大笑,“好!好!说得好,不愧是我看中之人!”
“回禀相国,高翁一早派人送来邀贴,卑职等一会儿就要去他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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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现在,现在机会未到,到时候我天然会安排。”
李庆安沉默了半晌,他俄然道:“卑职更情愿替相国打球!”
“是吧!我听人说腊日之夜,瞥见你在梨园别院听琴。”
“李将军,这边,请这边走。”
“不!杨侍郎聘请我在他府上过夜,但卑职不想。”
很快,李庆安便仓促赶来了,他进门给李林甫躬身行了一礼,“卑职拜见相国!”
“卑职在长安没有朋友,是在一家堆栈过的夜。”
“听完琴,卑职返回,不料坊门却关了,卑职只好到城外过夜,却恰好碰到了户部杨侍郎佳耦,他们也是去听琴。”
这时,李林甫的宗子李岫在一旁低声道:“父亲,杨钊此人不学无术,好色荒淫,向来被朝中大臣所不齿,只因是贵妃之兄,便一年内升为了御史中丞,他明天也一样触怒了圣上,被杖责贬职,这是对他的奖惩,再说圣上也并没有反对王中丞的弹劾啊!”
如许一来,他李林甫扳倒杨慎衿的打算便很能够成了泡影,这对他威望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李林甫凝睇着李庆安半晌,垂垂地,他的嘴角暴露了一丝笑容,顺手将王珙的密信扔给了李庆安,“你本身看看吧!”
李庆安悄悄叹了口气,快步走出了相国府。
“卑职现在晓得了,阿谁给杨夫人赶车的马夫实在是相国的人。”
李林甫看了看他,又道:“你现在只须做好一件事。”
李庆安点点头笑道:“卑职只是偶尔碰到了。”
一箭数雕,李隆基手腕之高超令李林甫不寒而栗,他开端认识到圣上已经在给他竖仇家了,如果不出所料,杨慎衿在调查无果后必定就会顺理成章的高升了。
李林甫渐渐沉着下来,他坐在桌旁深思了半晌,不由微微叹了口气,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他又顺手拾起王珙给他送来的密报,看了一会儿,他俄然想起一事,便对一名侍从道:“去!去把李庆安给我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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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微浅笑了笑,“你晓得了甚么?”
“为甚么?”李林甫的目光变得锋利起来,紧紧地谛视着李庆安。
书房里非常温馨,李林甫尽力营建一种和缓的氛围,他瞥了李庆安一眼,笑道:“七郎,比来有没有去高翁府上打球?”
李林甫一怔,眼中随即闪过一丝赞叹之色,‘好一个反应敏捷的年青人。’
此时天气已晚,离与高力士商定的时候已经未几了,李庆安行动仓促,侧门在一座小花圃的背后,离前次他住的客房不远,小花圃里,一潭清泉穿流而过,虽是夏季,但泉水并没有结冰,几株黄色的腊梅开得正艳,披发着淡淡的暗香。
“李将军,门已经开了,请吧!”管家婆在催促他了。
“该死的杨钊,竟敢在背后阴老夫,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琴声仍然和畴前一样的婉转动听,但此时的李庆安却听出了琴声中深藏的孤寂,一个叫舞衣的无依无靠的女孩。
“回禀相国,卑职这些天都在练球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