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能把蜜斯唤醒,王爷就不会再泼蜜斯冷水了吧。
“来人,去端盆冷水过来。”苻子休沉着脸,眸中山雨欲来,吃人似的盯着睡得正苦涩的柳千言。
蜜斯有起床气,另有赖床的风俗,如何办?
明天笙儿才被柳如依打了一巴掌,但是明天,她的脸上俄然多了好些手指印,本来柔滑的脸又红又肿。
苻子休走在最前面,大步流星,步步生风。
呜呜呜……
笙儿哭泣着,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踉跄着跟在世人身后一起往别院走去。
敬茶?没人跟她说过要去敬茶啊?
但是,她明天早晨被语兰夫人抓住了,一向没法归去,没人提示蜜斯,她必定不晓得这件事情。
这下子,蜜斯可算完了!
他只想,一盆冷水浇到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脸上。
昔日里柳如依欺负她也就罢了,毕竟她是家里人,可现在,连个外人也敢欺负笙儿了。
很好,柳千言,你既然不懂端方,本王就教教你,端方二字如何写。
“谁是语兰?”她从床上站起来,目光锋利的在人群中寻觅起来,浑身冰冷的气质,到和苻子休有些类似。
身后的一众小妾忍不住面露得色,幸灾乐祸的张望着。
“存候?”苻子休的高度恰好能够瞥见柳千言低垂着的睫毛,扇子一样密密铺陈着,他嘲笑着道:“柳千言,本王昨日叮咛你的话,看来你是一句也没有听出来!”
“的确是岂有此理!”
“是吗?”苻子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嗜血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她,“那莫非是柳正远教女无方,养出如许没有教养的女儿?”
听他再次提起爹爹,柳千言冷冷的回敬他,“王爷说错了,千言没有教养是千言的事,和爹爹没有干系,就跟王爷不讲事理,和皇上没有干系一样。”
笙儿被人拎着跟着大师一起往柳千言的别院里走去,心中担忧自家蜜斯,急的哭了。
氛围正冷的时候,方才被派去找柳千言的侍卫们返来了。
昨日夫人跟交代了很多遍,让她今早必然要早点叫蜜斯起床去给王妃敬茶。
“她说睡觉比天大,有甚么事情等她睡醒了再说……”
“够了!”苻子休眸光似冰,紧紧的锁住柳千言,“给本王停止!”
但!
笙儿固然是丫环,本年只要十二岁,却跟了她整整七年,比遇见凉月哥哥的时候还要久。
苻子休差点被气的吐血,杰出的教养让他这么多年来都未曾大动肝火,但本日,他真的被这个女人气到了!
“说甚么?”苻子休就晓得定然不是甚么好话,嘲笑道:“说……”
目光望向他还端着盆的手,柳千言低下了头,惹不起总算躲的起吧。
昨日他才提示过她,让她守着王府的端方,明天,她就给了他一个莫大的欣喜。
“打狗也要看仆人,你欺负笙儿,就是欺负我!”柳千言伸手揪住语兰的衣领,一巴掌狠狠的揍了上去,“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欺负我身边的人!”
“那里来的混蛋泼我冷水?”柳千言抹掉脸上的水珠,从床上跳了起来。
“如何?莫非本王那里说错了?”他紧紧的捏着她的下巴,力道大道指尖泛白,但柳千言硬是咬牙没有叫一声疼。
“笙儿,你如何了?谁欺负的你?”柳千言蹲下身子,紧紧的拉住笙儿的胳膊,越看她的伤口,越感觉气愤。
可谁晓得,她方才走到柳千言面前,那浑身冰冷,还沾着水珠子的女子便发了疯似的朝她扑了过来。
庞大的声响却没有吵醒床上的人儿,柳千言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嘀咕一句,“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