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苻子休没有见到人影,眸子里的寒意更加减轻了几分。
竟然是苻子休!
而现在的苻子休,已经没有精力讽刺陈青鸾的表里不一了。
苻子休气的挥手砸了桌上的茶杯,肝火冲冲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贩子的女儿,竟然敢如此大胆,把王府的端方,把他苻子休压根不放在眼底。
听他再次提起爹爹,柳千言冷冷的回敬他,“王爷说错了,千言没有教养是千言的事,和爹爹没有干系,就跟王爷不讲事理,和皇上没有干系一样。”
“回……回王爷的话。”那侍卫有些胆怯,滴着盗汗跪在地上道:“柳侧妃还在睡觉,部属让丫环去请,柳侧妃……柳侧妃说……”
“打狗也要看仆人,你欺负笙儿,就是欺负我!”柳千言伸手揪住语兰的衣领,一巴掌狠狠的揍了上去,“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欺负我身边的人!”
“王爷……”陈青鸾心中幸灾乐祸,叫了一声该死,面上倒是透露着担忧,试图制止苻子休的模样。
“蜜斯,蜜斯,你快醒醒啊,蜜斯。”笙儿摆脱侍卫的钳制,扑到了柳千言的面前。
“笙儿,你说,你到底如何了?”
笙儿固然是丫环,本年只要十二岁,却跟了她整整七年,比遇见凉月哥哥的时候还要久。
“是吗?”苻子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嗜血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她,“那莫非是柳正远教女无方,养出如许没有教养的女儿?”
“蜜斯……”笙儿带着哭腔推攘着柳千言的身材。
昨日夫人跟交代了很多遍,让她今早必然要早点叫蜜斯起床去给王妃敬茶。
氛围正冷的时候,方才被派去找柳千言的侍卫们返来了。
但是,她明天早晨被语兰夫人抓住了,一向没法归去,没人提示蜜斯,她必定不晓得这件事情。
“啪……”闻声苻子休发了话,柳千言趁机扇了最后一下,终究住了手,站直身材,居高临下的朝着苻子休行了个礼,“给王爷存候!”
柳千言含混了一会儿,但重视力很快就放到了别的事情上。
“说甚么?”苻子休就晓得定然不是甚么好话,嘲笑道:“说……”
“笙儿,你如何了?谁欺负的你?”柳千言蹲下身子,紧紧的拉住笙儿的胳膊,越看她的伤口,越感觉气愤。
“那里来的混蛋泼我冷水?”柳千言抹掉脸上的水珠,从床上跳了起来。
身后的一众小妾忍不住面露得色,幸灾乐祸的张望着。
“啪……”苻子休一脚踹开柳千言的房门。
目光望向他还端着盆的手,柳千言低下了头,惹不起总算躲的起吧。
“你!”
如果她能把蜜斯唤醒,王爷就不会再泼蜜斯冷水了吧。
敬茶?没人跟她说过要去敬茶啊?
“臣妾给姐姐存候。”语兰推开人群走向前来,她就不信柳千言敢玩出甚么花腔来,王爷现下对她微词颇多,不信她还不懂收敛。
睡梦中的女子神采不安的动了动,像是想到甚么不好的事情,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终究在笙儿不懈的尽力下展开了眸子。
“笙儿?”柳千言还是云里雾里,劈面一盆冷水浇的她透心凉。
特别是嘴角的那丝血迹,更加的触目惊心。
“如何?莫非本王那里说错了?”他紧紧的捏着她的下巴,力道大道指尖泛白,但柳千言硬是咬牙没有叫一声疼。
“她说睡觉比天大,有甚么事情等她睡醒了再说……”
可谁晓得,她方才走到柳千言面前,那浑身冰冷,还沾着水珠子的女子便发了疯似的朝她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