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人闻言,眼神越凝,游移道:“现在道门已乱,上清山一脉断绝,尽投国朝,林氏、众军阀处,我等……”
但是,当初明王下的是死命,这……
“师兄慎言!”陆长仙神采当即一变,立即禁止其说下去,面色严厉,小声道:“在这等关头,只见明王惨痛,又岂不见明王何曾是坐以待毙的好欺之人?受国朝如此一击,以明王脾气,怕不知早已心藏多么惊天之怒,正等侧重立严肃。师兄觉得,道门那几位,为何目睹明王失势,却仍然不敢触其眉峰,反而将道门拱手相让?岂不恰是看破这一点,不想成为明王的立威工具。现在的明王看似寂然,但是,也恰是最惹不得的时候,不管是军阀还是道门,谁也不会给他借口,让他重新立威,又岂会在这时候接管我等?若真照师兄所言,我等怕是只能死无葬身之地。”
白发人闻言,当即心中一惊,随之盗汗倒流,终究不敢再言分毫。
“师弟,我等当如何是好?”一白发之人坐在陆长仙面前,声音凝重。
“混账!”方有群气的神采乌青,一拍桌子大怒道,莫说他做不出来这等事,真如此对待有功之臣,一旦传将出去,怕是这数万军将都要叛变!
“现在非大帅小我安危,陆宗师一行非只庇护大帅一人,如果冒然撤走陆宗师等人,便是一众大将怕也心生不稳,此于军心军阵皆为大倒霉,还请大帅三思!”华明辅见方有群游移,再次劝道。
华明辅闻言,嘴唇几度张合,却已明白,方帅所言不假,固然方帅没有明言,但若再留陆长仙等一世人,怕是方帅就真得被召回京了。
陆长仙本日不当职,华明辅过来时,他亦是方才得知都城环境,其面色几番窜改。
这话说的标致,陆长仙实在已经反应过来了,心念一闪便明白了此中出处,说实话,他包不得从速离任分开,也确切如华明辅所言,他们这边死的死伤的伤,此地非善地,若旗蛮再袭,怕是伤亡将更加可骇。
但是方有群沉默半晌,却终是点头道:“本帅身为国朝军帅,却倚重皇子帐下人等为用,虽事出从权,但毕竟于理分歧,引诸多非议。若非陛下恩重,本帅怕是早已被召回京。现在既然寿宴之事已出,本帅又岂能仍不知分寸?此事勿用再议,去吧,陆宗师等这段光阴功高劳苦,只是本帅却也拿不出厚礼相赠,你且待本帅好言相送吧!”
“是!”华明辅无法,只得报命,却还是争夺道:“大帅,若不等国朝援兵到达,再送陆宗师平分开?”
华明辅也不由一怔,觉得陆长仙没听清意义,只得再道:“这段光阴多劳诸位用命,几次护我军帅将安宁,为此,诸位亦是死伤甚重,亟待休整,为此大帅已然向国朝请命声援,诸位可马上离任……”
如此一来,陛下狐疑可解。
“我等将帅忠君报国,何故险境而惜身?”方有群昂首盯向华明辅。
这看起来普通,既然保护自当如此,但实际上,以往道人保护却并非如此,大多时候打退就是,两边极有默契,很少会真正以命相博。
华明辅也没有多做踌躇,委宛的将请他们拜别的环境说了一遍,陆长仙不由为之微楞:“让我们走?去哪?”
“都送走了?”方帅正站在舆图前,听闻他脚步声,昂首看他一眼,声音带着几分寥寂道。
为此乃至还死了两人,伤了数位,便连陆长仙本身,也中了一道剑罡。
“嗯?”方有群又皱眉,直直盯着华明辅半晌,他岂能听不懂华明辅的意义,这是在向陛下廓清,只不过,这般说法,却为人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