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国昌被打懵了,上方的老九也有些回不过神,不过也只是一瞬,瞿国昌便豁然暴怒,须发皆张的指着德王,声音都颤抖起来:“你,你敢……”
但是两人倒是真打红了眼,竟连老九的话也不听了,抱在一起,连牙齿都用上了。
“你还敢喊冤?”老九更怒,但一看他那惨样,却也沉着几分,他也清楚,并不能真的将他如何样,现在都还未正式即位,德王不但是父皇留下的辅政大臣,更在皇室中权威很重。
不止来自于上方新帝,更有身边瞿国昌那双凌厉的眸子,死死定在本身身上。
这时候若措置他,不提其他,皇室那边必定当即不满,措置他,那瞿国昌也留不下来,不然皇室必定不能服,要说他重用外戚,轻贱皇室。
胡庆言沉默,张邦立亦沉默。
殿上现在除了闭目盘膝仿若万物不盈于心的真人以外,还站着四人,顺次排开,立在老九下方左边。
现在,他大声喊冤道:“老臣不过据实以奏陛下,德王颠倒是非,为明王张目乃是究竟,臣一字不敢虚言,何来歪曲,却不想此贼精恼羞成怒,欲行无法地痞手腕,霸道殴打老夫,诡计以此蒙混过关,实乃老奸大奸,用心叵测,臣恳请陛下诛此贼,还我大夏一片彼苍!”
说实话,德王心底是毫不肯与他反目标,他清楚的很,这堂中四人,一旦新君大权在手之日,他和胡庆言,张邦立三人,都将不成制止的被削权。
“我有甚么不敢?”却不想德王仿佛真是发了疯,竟是吼怒一声,直接冲了上去,一脚将瞿国昌踹翻在地,骑在他身上,便是一顿老拳。
墨江曲底子不敢昂首,只能压着呼吸硬扛着。
此时他须发混乱,胡子都被扯掉了一大半,下巴上血珠点点,手一抹,便是满脸灰黑中,异化着血迹,惨痛非常。
不等他想那么多,德王却已是哭诉:“陛下,非是臣下失礼,实在是臣下气极,臣受先皇遗命重托,只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大胆瞿国昌竟敢污臣明净,谗言臣乃反臣,此实乃不敬先皇,祸乱朝纲之举,臣实在不能容忍此小人谗言媚上,挑衅是非,纵使身故,也要与此贼不共戴天。”
“哎哟喂……”倒是内侍要懂事些,扯着尖嗓,就上去拉架,可两人打的正轰轰烈烈,那里容人插手,一个出拳,一个出脚,内侍便痛呼一声,在地上连滚了。
德王呼吸刹时短促起来,本来不肯获咎他,但这时如何还忍的下去,也是豁出去了。
但是看着那两人,却又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国公,一个王爷,天子不发话,他们也不敢脱手。
殿中或许独一未动的只要坐在角落的真人,不过他垂落的发丝,也无风主动了一下。
若无需求,德王是毫不肯意获咎他的,默了默,眼神持续在胡庆言和张邦立品上打转。
想到这些,他顿时心中气闷,眼看这一幕荒唐事,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却谁曾推测,一贯主张陛下不能与明王翻脸,当以大局为重的张邦立,现在却仿佛根木头一样,竟也低着头,半点动静都没有。
他当然熟谙这开口之人,恰是当朝国公,与他一样,被先帝钦点为新君辅政大臣的秦国公,瞿国昌。
离新君比来,排在第一名的,乃是一六十岁的老者,其人恰是朝臣中,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当朝阁首,胡庆言。
此言一出,德王莫江曲眸光便朝着那开口之人看去。
“砰……”
这瞿国昌固然排在四人之末,但德王却不敢藐视他,只因兰妃姓瞿,陛下的生母亦姓瞿,瞿国昌其人,恰是新君的外公,也是他们四人当中,最受新君信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