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退一万步,这支军队不反叛,士气也必定低迷,旗蛮必趁我军心不稳之际,大肆打击,拿下苏北。这倒是能如你的愿了,可你敢想一想,这群打了败仗的兵士,该如何安设吗?这时候的他们,对旗蛮恨,对国朝恨,这支在刀山血海中杀红了眼的雄师,心胸庞大怨气之下,只要略加鼓励就会成为比旗蛮还要可骇的乱国之军,这结果你接受的起吗?”
老九闻言,眸中明灭,仿佛在思考墨白的话,不一会,眼里呈现一抹深深悔怨之色。
墨白的声音持续传来,仍然那么安静,仿佛涓滴不在乎本身帮忙老九考虑杀本身的事:“第二次机遇,是玉清等人来京觐见,我和道门数尊大打脱手的时候。”
“更别提,还要军阀如虎狼普通侧视,会想方设法收编这只军心不稳的雄师,就如当初我斩了梅清风,道门大乱一样,他们会伸开血盆大口,不将这只军队吞噬殆尽,决不罢休。届时国朝会坐视吗?必定不可,必定要和他们起争斗,先帝不在了、本王也死了。国朝就你一个幼君,还被胡庆言权重朝堂,他们会怕你吗?”
说到这里,墨白不再说话了,停顿了好久,才看着在坐三人,均是惨白一片的脸,对老九道:“你能接受得了这结果?不,不谈接受,恐怕就是想一想,你都得腿软。”
殿中静了下来,老九再也吐不出声音,他垂下头,谁也看不到他的神采。
却只闻墨白轻描淡写道:“如果是我,先帝大丧的动静,底子就没有封闭的需求,不管封不封闭,终究该反叛的人还是要跳出来的,斩杀明王是件大事,是能够与先帝大丧相互影响的,众军阀眼中明王的威胁很大,俄然传出国朝斩了明王,反而会分离众军阀的重视力,让他们将目光放在没有了明王影响的道门上,如许实在也是为国朝减轻了必然压力。至于道门会如何乱,只要玉清等人还在宫里,还在陛动手上,主心骨抓住了,些许乱象,实在并没有那么可骇。”
在老九的谛视下,墨白再次回身背对他:“杀我没错,机会选错了,如果将我换成你,想要杀明王,有两次机遇。”
面对老九的诘责,墨白点头:“抗蛮这件事,本就是国朝的当务之急,本就是你身为国君必须去做的事。我要打旗蛮,说到底,也是在为国朝和你冲锋陷阵,除此以外,朝政诸事,我一概不插手。或许,你不消将本身视作傀儡,换个角度去想,一定不能将我视作一颗对你有操纵代价的棋子。”
老九神采丢脸,嘴唇翕动,却无一个字吐出,他杀墨白时,底子没想这么远。
“到时候,他们必定不会怕你,以你的脾气能忍耐别人轻视吗?恐怕不能,结合抗蛮将成为一张废纸,搞不好还会内战复兴……”
而一旁太后倒是神采刹时沉了,她瞪着墨白背影,很想呵叱让他住嘴,哪有教别人杀本身的?
“这两次机遇,你都没瞥见,或者说你都有想过,但终究却都没敢脱手,一向到了本日,我已经稳住结局面,和道门的干系更加紧密,与胡庆言也有了必然友情,对朝堂有了些许影响以后,你却恰好用一个最不能用的来由,最不能动我的机会,脱手了。”
老九更是整小我一怔,他已经做好了被墨白挖苦的筹办,却没想到墨白竟然会这么说。
外人不晓得,真人莫非还不晓得,墨白对先帝之死,向来都是最清楚的一个。
墨白却直接打断他:“你不消焦急,我晓得你不平,先前我既然说了,我们兄弟俩之间得有个交代。那本日你想听的、不想听的,我都会说。至于终究,你服还是不平,做甚么决定,就看你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