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出头的,毫无疑问,是一贯以清流自居的朝中中立派。
至此,他也总算明白了胡庆言在搞甚么。
墨白重视了一下,并不止中立派,胡党当中也站出来了很多人,也是众口一词,要严惩方有群。
“臣附议!”
“秦鸿,你此言实在好笑,身为军机大臣,统揽天下军事,岂可用部下擅作主张以隐罪恶?”
墨白闻言,也不由转头望去,只见这开口之人,竟不陌生。
大殿中静了。
朝会上,众臣齐聚。
蔡垂白叟话还没完,只见他环顾一周,声音慷慨激昂:“众位,当此之际,我国朝已是到了存亡存亡之际,近几日,无数仁人志士进京,向国朝请愿诛方有群。诸位,这是甚么?这是民气啊,方有群不死,我国朝丢的毫不但仅只是一个苏北,而是民气,民气若失,纵使旗蛮不在,我国朝恐也气数尽失。”
“臣等叩请陛下,立即问斩方有群!”众臣齐拜。
“陛下,苏北沦丧,确乃举国同悲之事,不过臣以为,现在当务之急,不是究查方有群的罪恶,而是应当制止战局持续腐败。现在旗蛮占了苏北苏南,兵峰直接威胁我中原大地,若再不停止,只恐结果不堪假想。”
他在抗蛮一事的态度,向来都是果断的鹰派,出了方有群这类环境,以他的态度,是不能放纵的,不然将后患无穷。
只是立即就有人站出来,大声怒喝道:“张大人莫非是在为方有群讨情吗?”
秦鸿一张老脸惨白,缓缓跪倒:“陛下,老臣冤枉,方有群撤兵之事,确有上报军机处,但老臣并未批准,其便擅作主张,老臣绝没有放纵啊。”
“陛下,方有群罪大恶极,当当场斩首,以振军心,以布衣愤。”
不得不说,本日这一众朝臣,倒是让墨白刮目相看了。
“阁老,方有群之事,你如何看?”上方终究缓缓传来声音。
很久,老九目光又落在了墨白身上。
此时,墨白内心很思疑,本身是不是被胡庆言给摆了一道。
“秦鸿,你既节制不得军机处,又何敢忝居高位,误国误民,现在导致国土沦丧,五百年大夏接受奇耻大辱,你该当何罪?”
不过还是有人开口的,是胡庆言,只听他声音安静:“殿下此言差别,满殿同僚皆知,殿下自上任以来,便因身材有恙,涵养在府,此事天然不能攀诬到殿下头上。”
却在这时,墨白的声声响起了:“秦大人未能节制部下,故而有罪,若照此推论,本王这监军大臣,未能提早探知方有群撤兵,难道也是渎职?”
他颤颤巍巍昂首,看向了坐在上首的老九。
墨白眼中厉色微闪,他能够任由胡庆言权倾朝野,也能够看着他党同伐异,但不会答应他为了党同伐异,连国朝好处都不顾。
只是此时,以墨白的身份,倒是不好开口保方有群。
在初时,却罕见的沉寂了半晌。
略默间,朝臣暗内省看局面。
最后这位蔡垂白叟,冲着老九躬身拜倒,以头触地,掷地有声道:“陛下,臣叩请,立即问斩方有群,以布衣愤、振军心。”
“荒诞,正因旗蛮兵峰正盛,国朝才更应当当机立断,将方有群问罪,以扼杀此种不战而逃之民风,张大人可曾想过,此番如果姑息了方有群,将来只怕军中将拥有样学样,皆临战便逃,如此恐怕不止西江,我全部大夏江山断送就在朝夕之间。”
“陛下,现在苏北苏南二省因方有群怯战脱逃而沦丧,置我国威大损,民愤已成滔天之势,若不立即将方有群问罪,只恐局面将一发不成清算!”
墨白站在一边,眼看着这群情激愤,再看看不动如山的胡庆言,最后再看着跪在地上满脸惨白,浑身微颤的秦鸿,心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