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好古等人去他那边,也就不轻易被人认出来了。
东十字街的茶坊在做鬼市子的勾当时也有一套奇特的免费体例,是按桌(雅座包间)免费的,一张桌子就是一缗钱,并且要先付钱而不是用完后才结帐。雅座包间则收三缗钱,一样要先付。
因为在五更天跑东十字街口茶坊里来的,都不是为喝茶吃点心,而是为了买东西或卖东西。想买的天然不会在茶坊内里干坐着,是要一间间茶坊逛下来的,茶坊问他们是收不着钱的。而想卖的就得租张桌子或租个包间了。
以是被人尊称为“察看”的武官也有“正任”和“遥郡”两种环境,在西军中“察看”也就有一大堆了。
一行四人都有了新的身份,武大郎和傅和尚不必说,便是哪家的仆童了。
郭、刘二人是明天的配角,他们当然也不是常见到的模样了。给人算命的郭半仙穿上了吏人常穿的青色锦襴衫,头包青巾,腰中却挎了一柄又宽又长,顶端稍窄,有圆形护手盘,手柄上缠有饰带的“夏人剑”。
刘无忌寻了张角落里的桌子,先把背着的绑成一捆的画卷放好,然后才坐下来,武好古和傅和尚只能站着。郭京也坐了下来,还将一把用来吓人的夏人剑解下来放在桌上,然后便嚷嚷起来。
刘无忌则扮个幕僚官,称“某机宜”。机宜就是誊写机宜笔墨,是个幕职调派,很多衙门下都有这类幕职存在。
武好古在武家遭难前,也常和父亲一起去东十字街鬼市子“淘宝”,而那边也是他练眼力的处所。
听到刘无忌叮咛,郭京便迈开大步,快步流星往苏家铺子而去。
和郭京并肩而行的是斯斯文文的小白脸刘无忌,他固然是个假羽士,不过倒是进过学的。以是肚子内里有点墨水,模样也像个文士,现在穿戴儒服头戴士子巾,肩上背着一大捆画卷,一只手里还捏着把展开的折扇,一边走路一边给本身扇着。
“好,就去那间。”
苏大郎拿了钱也未几说一句,拱了拱手回身就走。这也是鬼市子的端方,来人本来就藏头露尾,戴着个帷帽把脸都遮了,另有啥好聊的?
他们统统人都是向东而行,目标地也不甚远,就在潘楼街东头的东十字街口,也就是鬼市子了。
“店家,好酒好菜快给洒家端上来!”
来东十字街鬼市的都是做大买卖的,动辄几百上千,就是上万或者几万缗的买卖也是非常多见的,天然不会再乎这一缗或者三缗小钱了。
他的嚷嚷没有招来酒菜,却引得哄堂大笑。苏家铺子的店主苏利达正在茶坊二楼的雅座内里号召高朋,闻声笑声便下了楼,早有小二和他说了,这个生得又大又胖,脸上老是堆着笑的苏大郎赶紧走到刘无忌、郭京地点的桌子旁,扫了一眼“吓人剑”,陪着笑容解释道:“这位客长,小店是茶坊,不卖酒菜的……”
而阿谁苏利达固然酷好书画文玩,但毕竟不是里手,在东十字街口活动的时候也短,熟谙的人天然也未几。
刘无忌摇着扇子说:“寻最大的便是。”
现在五更已过,苏家铺子也和东十字街口的其他茶坊一样,上了灯,昏暗淡暗的很有些奥秘氛围。
而在“某部将”、“某机宜”的背后,另有一个不存在的进京读书的“某衙内”和“某衙内”他爹“某察看”——衙内是官二代的意义。察看使是武资阶官,正五品,在北宋来讲是很大的官了。不过“察看使”这个官还分红两种环境,一是正任,二是遥郡。
每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潘楼街上总有很多大里手们跑潘楼街去上早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