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更轻的吗?」
「绒蓉定当尽力以赴,不负公子和秋香mm的一番苦心。」
台后,唐寅用螺子黛细细替袁绒蓉画眉,考虑到接管度,临时不上京剧大装,幸亏袁绒蓉本就肤白如雪,起解中的苏三是待罪之身,妆容以淡雅为佳,口脂也是淡淡一层,粉如咬唇便可。
刊印前,唐寅窜改书中一些场景的地点以及副角的人名。
声渐悲怨,声声慢:「前尘旧事皆已去,空留残花败柳名,苏三。」
玉云纸供不该求,唐寅又在两间作坊停止一些新产品的尝试,布料漂白,改进蒸馏糟,人力更见吃紧,招募新的工人又不是一时半刻能办成的事。
「说得出色动听,待会儿另有大赏。」
唐寅没留意,心系着外头的动静。
书陆连续续送进六如居,这是唐寅在大翎朝出版的第一本小说,他慎重其事,叮咛秋香带着人,一本本查抄,看有没有漏页缺字。
十天后,六如居贴出公告,凡采办一组文房四宝礼盒,便能获得一本桃花庵主的最新力作,也能够用五贯钱单买。
旺财在外,华掌柜在内,他辖下的伴计和太白居的店小二一块跑腿,端酒上菜,小金灵又带着唐寅身边最得力的丫环秋香,欢迎连续前来的文人雅士。
庄启德直接了本地问,小金灵卖关子地说,天机不成泄漏,要他别煞风景,今晚不谈风月,只谈诗书,别抢了桃花庵主新书的风采。
唐寅挡在两人之间,萧千敬只看一个擦脂抹粉,身穿罪衣的女子,坐在椅上点头甩手喃喃自语,等人发话走近,立即认出她便是袁绒蓉。
药方是唐寅下的,药引当然得由他亲手调制。
萧千敬不当一回事,嘲笑地把桎梏交给唐寅。
刚刚才说没有,萧千敬顿时改口。
旺财接获唐寅的告诉,除了留守的人,桃花坞的奴婢全员出动,在现场疏浚动线,保持次序。
「从这一刻起,妳便不是潇湘院的袁绒蓉,而是苏淮倡寮的名妓苏三。」
三天眨眼即至,未入夜太白居便高朋满座,店内坐位有限,唐寅差人搬来长凳,从屋檐一起摆到十尺远的户外席,半晌便被坐满。
唐寅替袁绒容做心机扶植。
「不长眼,整天喜好胡搞瞎搞的贼东西,砍了他这个王八蛋。」
心中直想,不消一身孝,一身罪也给人无穷遐想。
语带玄机,要坐在前排的高朋拭目以待,别开生面的新玩意,好货品,会在书说完的背面表态,提早离了席,但是会抱憾毕生。
苏淮倡寮从燕京换到江宁,老鸨定名叫王婆,苏三不再是被拐卖,而是受双亲开罪连累,身陷教坊司的孤女,后赶上元县地主之子,到江宁城收债的王景隆,两人一见钟情,立下山盟海誓,岂知王婆竟将苏三卖给出身扬州江都县,在江宁呼风唤雨的洪姓大商贾,激发厥后连续串变乱,苏三遭谗谄入罪。
都说妞要俏一身孝,这话倒袁绒蓉身上却得改改,原就花容月貌,在唐寅巧手梳化下,罪衣加身的她,不见狼狈,而显得风味无穷,看得钟千敬心痒难耐,移不开眼。
一人开罪,百口连累,袁绒蓉从小便体验了身不由己的有力。
说大家到,旺财吃紧忙忙领着萧千敬来到背景。
「晚到总比不到强。」
他写的玉堂春按照荀慧生的版本,共分红十七章,三堂会审完,话本便要走入序幕,以后,袁绒蓉将献唱起解那一折,为此向萧千敬商借一具桎梏,身为总捕头的萧千敬一口承诺,人却不见踪迹。
「抢的人是老天爷呢?」
「没有更轻的了。」
「奴家早说了,你们家少爷必定要祸害人间无数女子,桃花庵歌骗了奴家,说不准玉堂春又勾一名金枝玉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