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颜无耻的模样,惹得唐寅发笑。
厅里的高朋,很多人是慕袁绒蓉之名而来,更有一半以上曾在太白居听过苏三起解,个个佩服于唐寅的文才,巴不得与之扳话,畅聊玉堂春与京剧。
「小子嘴巴放洁净一点,别血口喷人。」
「拖欠酒钱没还?没给女人胭脂钱?漏了打赏哪一小我?请说出来,唐某当场赔罪,有需求脱手动脚吗?」
护院越靠越近,唐寅当他们不存在,向在坐的客人拱了拱手:「唐某明天来是找王姨论个理,想问问她,唐某做错了甚么,她要找张大虎那等地痞恶棍害唐某,也请大师评个理,唐某所作所为有哪一样亏欠了潇湘院。」
公愤难犯,护院们竟不敢再进步半步,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目光停在王姨地点的二楼,等她出面示下。
作贼心虚,唯恐遭到唐寅抨击,王姨加聘了四个护院,奉告新的龟奴,一见到唐家的人要立即告诉,唐寅要敢在潇湘院肇事,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杀鸡儆猴,常龟被打了半死不活关在柴房里自生自灭,王姨还不对劲,找来张大虎,许了一千贯钱要打断唐寅的手脚,好让其别人瞧瞧,潇湘院的墙脚不是那么好挖的。
新的龟奴大声喊着,为了给王姨一个尽责的印象,使极力量地叫,连喉咙都给扯哑了。
连同洪大官人的暴怒,传入王姨耳里的,另有唐寅安然回到江宁的凶信。
院子里的客人听了不住皱眉,一个龟奴怎能能直呼唐寅名讳,失礼又不敬。
公开诘责,将事情摊在世人面前。
也不知袁绒蓉从哪知悉唐寅失落的动静,不吃不喝,整天以泪洗脸,面庞蕉萃地连脂粉都盖不住,打不能打,骂袁绒蓉无动于衷,王姨只能要人守着,不让她做傻事,捎了一封信给洪大官人,开价二十五万贯,看能不能尽快把人卖出去,制止血本无归。
「唐公子获咎,王姨叮咛了,不准你进院子一步。」
下一句冲着二楼喊,声讨王姨。
信差门都没进,就被管家轰了出来,花了钱找下人探听,才晓得洪大官人的爱妾半夜遭贼人削了头发,变成一个小尼姑。
王婆刻薄,说翻脸就翻脸,全然不顾唐寅曾挽救过潇湘院,女人们替唐寅抱不平,暗中替他加油打气,又担忧他羊入虎口,遭了王姨的算计,表情起起落落。
洪大官人的管家亲身过来警告她,凡是有人将袁绒蓉扯到洪大官人身上,即便是含沙射影,潇湘院等着楼毁人亡。
王姨待在袁绒蓉的房里不露面,身边的粗使婆子服从王婆的号令拘着袁绒蓉,不让她跑出来,等护院制住唐寅再说。
唐寅请她下来面劈面说清楚,王姨怕唐寅下毒手,死皮赖脸待在楼梯,又叫了两个护院过来。
字字清楚,掷地有声。
王姨想说却不能说,这一承认,划一昭告全部江宁,她就是玉堂春里,把苏三卖给洪筹官的王婆。
她苦啊、恨啊、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好似吃了满口黄连的哑巴。
君子开阔荡,小人长戚戚,两相对比高低立判。
被催急了,护院们筹办一拥而上。
暮色渐退,华灯光辉,歌舞声起,车马蹄停,达官朱紫、骚人骚人三两成群踏进院子,替代常龟的新龟奴,扯着嗓子要女人出来见客,一道道好菜送至,一盏盏的美酒见底,又再次被倒满。
「反了,这另有国法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
龟奴急着表功,出口保护王姨和潇湘院的名声。
得知唐寅操纵玉堂春暗中使绊子,王姨当着袁绒蓉的面撕了书,经验这个吃里扒外的小蹄子,命令禁足,不准她踏出潇湘院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