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唐寅猝不及防钩住袁绒蓉纤纤一握的腰肢,拥美人入怀中,取下她发上的杜鹃,插在本身耳边,击掌,行歌道:「簪花拥妓神仙骨,纵酒狂歌宰相才。生得花坞堪作主,死求太白可同埋。」
「唐贤侄多虑,君子有成人之美,不夺人所好,何况袁女人一晓得你要来,闭门打扮不见客,想见名闻遐迩的水仙姬一面还得沾你的光。」
唐寅幼年有为,却桀傲难驯,不是良配,所幸行事侠义,此种人拿得起放得下,不至于像庞举人那般由爱生恨,等情面两清后,邱立会劝袁绒蓉垂垂冷淡他。
从主位起,袁绒蓉依身份官阶,一一贯在坐的人存候行福礼,与唐寅眼神打仗时,多逗留了几秒,酝情无数,唐寅瞥见的是感激,在别人演了解读大分歧。
细数千古风骚人物,有谁比唐伯虎更癫狂超脱世俗礼教的束缚,挑选他作为第二人生的模板,却不想重蹈他乖违,忧忧不得志的运气,是以除非迫不得已,或是有需求,他不会随便获咎人,人见人爱,广结善缘才是保存之道。
情势严峻之际,二楼西厢包间,走出一名中年青袍男人,龙行虎步下楼来到大厅,行至唐寅跟前抱拳说道:「唐公子,郭县尊请您移驾到楼上一叙。」
江南士子狂狷放浪、离经叛道的印象,带大翎朝根深蒂固,唐寅摆出少年得志恰如其份,这层庇护色可将唐寅很多行动公道化,获得比较多的容忍,但不代表他能肆无顾忌对待上位者。
郭县尊一语道破人间事,惊人的诗才是唐寅在江宁安身最大的本钱。
「郭老父母别笑话伯虎了,我这是落花成心流水无情,袁女人情志果断不是等闲能摆荡。」
「孙县尊既有此雅兴,伯虎自当舍命陪君子。」
这无疑是不守端方的偷跑,引发很多人的不满,因而争相聘请,构成一场抢人大战。
女人们迫于无法,馋着口水看着唐寅这个香饽饽近在面前,不能扑上前去献殷勤,沾沾才华,在她们心中袁绒蓉白白糟蹋粮食,唐寅自个奉上门,还装甚么矜持。
龟奴笑得眼睛将近瞇起来,乐不成支先容唐寅入场。
「有甚么不敢当的,这些叔伯都是冲着你的面子来的,你如果没两把刷子,他们才懒得看你一眼。」
见多了男人,庞修群粉饰得再好,不时也会透露对她的巴望,但唐寅好像六根平静的和尚,看她如红粉骷髅,半点****不带。
「还不是为了唐大才子你,知府大人约了上元、江宁两县县尊商谈政事,郭县尊说与你熟谙,孙县尊又传闻你今晚会到潇湘院,就拉着郭县尊过来等你,知府大人要我好好接待两位县尊,我只好舍命陪君子,来看看你这个差点把江宁府给掀了的风骚才子。」
郭县尊喝了很多酒,满面通红,不等唐寅拜见,招手要他靠近。
天不从人愿,号称耸峙不摇的蔡太师一夕之间被扳倒,汴京遭围,朝廷忙得焦头烂额,官路全面堵塞,心血支出流水,郭县尊心灰意冷,藉酒浇愁。
王姨老早便警告院里的女人,别看到唐寅发春全拥了上去,招惹客人不悦,闹得不镇静,逼得唐寅不在到潇湘院,她们就等着挨鞭子,发卖到私娼寮接泥腿子的买卖。
「县尊赞谬了,伯虎愧不敢当。」
持续两首诗以诗仙李白为引,大有效仿古今第一诗豪之意,狂悖但不至于没有自知之明。
「今晚过后,桃花庵主的大名又要窜遍大街冷巷。」
王姨狮子大开口,开门见客一千贯钱,升斗小民三十年所得,仅能和她喝一杯水酒,聊一炷香的时候,对方却趋之若鹜,一掷令媛,直说值得,不枉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