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就听一个寺人拖长了嗓子唱道:“太后娘娘驾到,世人跪迎娘娘凤驾!”
采薇上一次来这王府时,是直接到的后院,并未曾到前院来过,却也晓得这颖川王府并不非常大,从王府大门不过走了一盏茶的工夫就到了府中最大的一座正殿,颖安殿。
可跟着再一细看,又发觉跟那美女站在一起的那另一个女人,虽单论边幅不如那美女素净多姿,但其一双明眸亮若流星,眼波流转间韵致楚楚,立在那等绝色的美女身边,其神采光彩竟半点也不逊于那美女,可说是平分秋色。
“是以,本宫和颖川太妃,另有卫国公太夫人,定西候太夫人,左相夫人商讨了好些天,才订出这么一个最是公允公道的选妃之法来。颖川太妃,你念给她们听听罢!”
宜菲自从被定西候府退了婚,生母又出了那事以后整小我非常低调了一阵子,这回见她乳母左相夫人又帮她拿到了参选王妃的玉牌,顿时又对劲起来。还特地跑到采薇跟前显摆了一回,阴阳怪气的说甚么“本来想让你做我嫂子的,谁想我们都已经是表姐妹了,将来没准还得再做姐妹,就是不知到时候是谁大谁小,哈哈!”
看来,这所谓的选妃,与其说是一众蜜斯们争奇斗艳,相较德容言功,倒不如说是在比拼大家身后的家属权势,看看在这几方博弈当中,谁能占了上风。
因都城的勋贵之家多联络有亲,除了定西候太夫人,实再难选出个家里没女人来参选的诰命夫人,故虽其他几位夫人的家人亲戚里也都有女人来参选,也只得仍让她们做了主选,不好提那避嫌之事。再说如果真要计算这避嫌,那孙太背面一个就当不成主选。
而当时其他几位亲王的正妃则皆是出自官方,也是为了让那藩王少了一层妻族的助力。但是明天坐在这大殿之上待选的这些女子,却个个都是出身王谢世族之家,采薇不着陈迹的扫了一圈,竟没发明一个来自官方的女子。
孙太后直接就这么大刺刺地叮咛颖川太妃,对这位昔日太子妃的神态语气,还不如对卫国公太夫人和定西候太夫人这两位夫人更显尊敬些。
采薇细数那两边的坐次,共有三十个位子,不觉有些好笑,先前吵吵了好几个月说甚么要广选良家子好给两位郡王殿下选妃,成果选来选去,选了这么久,过了第一层初选的竟只要这三十人?等她再一细看那几案之上写着每位令媛家世姓氏的名牌,更是无语。
先前燕秦的帝王们为了怕外戚势大,祸乱朝政,不管是选后还是选妃都不选勋贵重臣之女,大多在布衣女子中遴选,最多遴选些家世不显、人丁薄弱的书香之家的女儿,如颖川太妃,其父虽为太师,但合族人丁寥落,再无出世人才,且只要她这一个独女,才被光宗天子为先懿德太子选为太子妃。
等她二人到了颖川王府,验过了玉牌,就有两个头梳双鬟的侍女上前道:“选妃大典是在王府的颖安殿停止,还请两位蜜斯这边走。”
但因颖川王和临川王都是老迈不小,这结婚的时候都已经二十一岁了,且现在皇家实在太缺皇嗣,是以大臣们都纷繁建言,不但给两位郡王把正妃娶了,干脆也一并再各纳上两名妾室,也好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广衍后嗣。
她只顾对劲失色,一时忘了左相夫人对她的叮咛,竟把左相夫人帮她之事给漏了出来,倒让采薇心生警戒,看来左相夫人是又想把宜菲这枚棋子再拿来用用,自已对她也得再多上几分谨慎才是。
过了半晌,又有几位蜜斯被引入殿中,采薇见那三十个席位已满,大殿上刻漏也快指向巳正,便知孙太后等五位主选之人该要上殿落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