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披了件衣裳,止住了正想开口的香橙,“把门翻开,请花卷女人出去吧!”
采薇淡淡一笑,“这西洋表固然比我们的刻漏用起来便利些,可却要经常给它拧上几圈,一旦忘了,这表就愣住不走,或是晚了一刻钟,或是早上一刻钟,老是没个准头。”
秦斐嘲笑一声,也从怀里取出一枚金表。“那如何本王的这块西洋表上已是辰时过一刻了,怕是王妃的西洋表用得久了,有些不准了吧!”
甘橘不解道:“虽说圣上是骂了那赵家,可并不是为了女人的事儿。明显就是那赵府的人吞了我们女人的嫁奁,如何他们做下的这桩缺德事儿,另有那么多人不信赖,连圣上都辩白不清?”
“王妃不感觉这话说得有些好笑吗?任谁被人在背后里臭骂一顿都不会高兴吧?”
秦斐很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颖川太妃常日极少进宫,她本日会进宫天然是为了陪她儿子、儿媳,一道入宫谢恩了。”
“王妃娘娘的架子可真是大啊,竟然让本王在这里等了一刻钟之久?”
“虽说这一回金太妃是有些冤枉,反被倒打一耙,可也正因我是嫁到了这府上,赵府大老爷才气这么顺利的反咬一口,若我还是嫁到——”
采薇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持续道:“只怕大老爷再想倒打一耙,反会弄巧成拙。这都是因为或人平日好事做很多了,他娘又是个放肆放肆的,这才如此等闲的就被人扣了个黑锅。要信赖一个好人做功德是极难的,可要信赖一个好人做了好事,那倒是再轻易不过。”
这刚睡着就被人吵醒是极不好过的,采薇迷含混糊的展开眼,一肚子的气在听出那丫环的声音后,顿时就全没了。看来方才又被秦斐给偷听了墙角,这才特地挑这个点派了他的贴身丫环花卷来用心扰了本身的清梦。
采薇乐得再给她去施礼,便走到二门外去坐车,她刚一翻开车帘,就见一道冷冷的目光从里头射了过来。
“女人,圣高低旨把舅老爷家给骂了一顿呢,还夺了他们一半的功劳田,倒是把先前我们老爷献给朝庭的那几百顷地全还给了女人,说是朝庭给女人的嫁奁呢!这才真真是善有恶报、恶有恶报,老天开眼呢!”
采薇不着陈迹的又今后退了些,判定的换了一个话头,问道:“方才我去给太妃存候,福庆堂的丫环说太妃还没起来,莫非太妃本日不跟我们一道进宫谢恩吗?”
采薇笑道:“与其说有那么多人信赖安远伯府的无辜,倒不如说是有更多的人信赖临川王府的不无辜!”
就连杜嬷嬷也道:“虽说我一贯不如何喜好金太妃,但说句公道话,在这一桩事儿上这位太妃娘娘可真是冤枉极了,平白替人背了黑锅。”
郭嬷嬷也在一边帮腔道:“枇杷说得对,这赵家真真是黑了心、烂了肺,竟然坏成如许!贪了女人的嫁奁不说,竟然还不认账,倒反诬赖是太妃用心换了嫁奁来讹他们。”
秦斐眼角明显是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说着这些话,却恰好凑到采薇跟前,一手捂着心口,用心做出一副肉痛的模样。
第二天一早,采薇想着面子上的端方还是要守的,便先到金太妃的福庆堂想跟她这名义上的婆婆请个安,不想到了院子外头就被人给拦下了,说是太妃娘娘前头累了十几天,现下还没起来呢。
采薇在秦斐走的那天便称病不出,金太妃这些光阴忙着到处驰驱讨要她的嫁奁,又见她被秦斐打得“伤势不轻”,怕这儿媳在争产的关头时候有个甚么好歹,也没再去折腾她,乃至连饮食日用都未曾刁难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