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也不过是从老祖宗那儿学来的罢了,北秦和南秦时,我朝固然军事疲弱,但在贸易经济上却极是发财,国库充沛,皆因那两朝一反之前朝代以农为本的抑商之策,而是以理财为重,不但我朝国土之上商贸极是昌隆,更是前后在广州、泉州、杭州、明州、密州等处设立“市舶司”,同外洋东西洋诸夷互市,贸易来往,每年所获之利动以百万贯计。可惜到了我燕秦朝,却实施海禁完整封闭外洋互市,重行朝贡之法,即使德宗帝时重开海禁,也不过每年只在泉州开上短短的一个月,一年下来,所得海关抽解税款不过二三万两银子,再被贪掉大半,够做甚么?”
采薇持续冷着一张脸,“我跟殿下讲一个故事吧。畴前有一名公子某一日出外玩耍,俄然掉到了一个坑内里,本来那是山中的猎人所设下的圈套。他落在内里,没法出来,正在心急,这时俄然有一个女匪贼路过将他从圈套里救了出来,还不等这公子向她伸谢拯救之情,他就被女匪贼扛在肩上给强行带回了盗窟,说是要娶了他做压寨夫君。”
她也没解释这海鹰会是个甚么帮会,如果秦斐早有此心,他定会晓得福建一带的海上私运全都和海鹰会脱不开干系。
秦斐的手指无认识地敲打着桌子,抬眼问道:“王妃的意义是走海运同外洋之国去贸易来往,用我国的茶叶、瓷器、丝绸去赚外洋诸蕃的黄金白银、珍珠象牙吗?”
“看来殿下也早就想到了海上贸易之法,那又何必再来问我呢?”
“东国诸国固然离得近,但我们的东西运畴昔,赢利虽丰,也不过两三倍罢了,但如果能运到西洋,起码也是十倍以上的利润。我也不过是先跟王妃探听一下罢了,倒是泉州一带,是王妃本籍地点,岳父大人也恰是从那边出海远游的,还曾带王妃归去过。不知岳父大人可有跟王妃提及过有关出海之事,比如说在本地找哪些船工出海比较,唔,不轻易迷路葬身海底之类的?”
“我只想晓得殿下所谋究竟是于私无益还是于国无益?”
“想不到你对这表哥晓得的还蛮多的嘛!”秦斐听的内心有些不是滋味。
采薇凝睇了他半晌,说道:“殿下要想一夜暴富的话,还是要走经商之道,但不是在国朝以内经商。”
秦斐公然也没问她,摸着下巴道:“唔,海鹰会那边倒是有了下落,但是本王这边,实在是人手不敷,缺人的紧呀!”
“不管他母亲曾经如何谋算于我,但他却对我心胸美意。为人需恩仇清楚,人若待我好,我天然也要待人好。”
秦斐听完那人的名字,唇边浮起一抹心下了然的笑意,“王妃这是知恩图报,感激他当日没听他娘的安排,没去非礼你吗?”
秦斐俄然朝她抛了一个笑眼,“王妃如何忘了,只如果本王瞧中的人,但是没一个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秦斐嘴一撇,抱怨道:“王妃可真是不解风情啊!这类时候,你身为人妻,不该说几句甚么嫁鸡随鸡、同甘共苦之类的话来跟本王表表忠心吗?”
他见采薇有些不安闲地转过甚,唇角一勾,“我们言归正传,因为朝庭的禁海令,若要同外洋诸夷贸易来往,就只能公开里擅自出海,东洋诸国倒还好说,本王晓得泉州一带就有很多海贼暗里出海同他们贸易,要获知航路还算易事。但是西洋诸国,因少有人去,这航路就不大好得了。”
采薇听出他话中的酸意,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他上回不是亲口说他和她两个不过是个挂名伉俪,他连秦旻的醋都不会吃,那如何还连吴家表哥这类干醋也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