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点了点头,“外祖母只是轻罚了我,但却重重罚了四娘舅,好几天都不准他出门,而那几日,四娘舅和五娘舅都正在为袭爵之事而驰驱。如许想来,当日多数是五舅母那边把四娘舅先走之事奉告了外祖母,好让外祖母借机将他拘禁在府里,不成想,这一回倒是两边掉了个个儿,四娘舅那边又拿这事儿做起了文章!”
虽听自家女人如此解释了一番,郭嬷嬷却还是看了杜嬷嬷一眼,却见她笑道:“就依女人的话做吧,我们女人固然年纪不大,但到底是个聪明的,又是老爷亲身教养出来的,方方面面所虑倒也全面。当今我们也只得如此了。”
直过了两顿饭的工夫,采薇方走过来道:“此事我们是定不能去找外祖母做主的。”
跟本身讨主张?采薇可有些不大信,这位嬷嬷但是在宫里呆了快二十年,宫里那是甚么处所?她可不信在宫里见地很多的杜嬷嬷会不晓得该如何对付这件事。莫非,她的教养嬷嬷是想借这个困难来考较她不成?
杜嬷嬷拿帕子擦了擦她额角上沁出来的盗汗,笑道:“便是女人不说,我也必会好生关照着女人的,我这后半辈子可就希冀着女人了,天然要将女人照顾得好好儿的,我才气指靠的上不是?”几句话倒说得世人都笑起来。
五太太见太夫人容色平常,并不像起火的模样,便先放了一半的心,又听太夫人说要指导于她,更是欣喜不已,忙道:“还请母亲见教。”
“那我们就甚么都不做了?如果那传言――”
采薇听了,心中微微一惊,如果对方当真故意借此害她的话……,她曾听父亲讲过很多案子,虽知民气险恶,“利”字当头,便是骨肉亲情也会反目成仇,却没想到有朝一日本身也会被亲人这般的算计。
且说五太太罗氏得知此过后,略一细想,立即便明白了此中奥妙之处,晓得四房这是决计为之,便没急着去找出都是哪些人在传这流言,只是关起门来苦思应对的体例。想了半日,却还是没想出个成果来,老太太身边的丫环素云却来请她到煦晖院去,说是太夫人找她。
采薇初听了府中这些传言,心中也是气得不轻,见她奶娘这般焦心的问她,想起昔日父亲教她制怒的体例,便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的呼出去,将心中的愤恚多少消逝一些,又想了想,问道:“奶娘可有问她们,这些闲话是甚么时候开端传开来的?”
“这么说,女人是筹算把这事儿奉告五房那边了?”杜嬷嬷问道。
“天然于他们四房是有些好处的,若我料得不差,那边只怕是在打这管家之权的主张了。当今是五舅母管家,当日又是外祖母命她管住那些下人的嘴的,现在这些闲语碎语的一闹出来,岂不是在说五舅母治家不严,连下人的嘴都管不住吗?四房那边便能够此为由让五房交出中馈之权。”
采薇心中又是愤恚又是酸楚,黯然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谁让我当今无依无靠,是个好欺负的呢?”
郭嬷嬷听完,呆了半晌,才道:“这――,可便是他们两房要争这甚么管家权,又于女人何干,如何好好的动不动就把女人扯出去。这女儿家的名声是能拿来这般混说的吗?”
“嗯,两害相权取其轻,五舅母管家总比四房那边要好很多,若这中馈之权落到了四房手里,只怕面儿上是四舅母在管,实则是那柳姨娘在拿主张,她一个姨娘如何晓得理家之道,到时候还不是由着她性子胡来。我们倒无妨先给五舅母提个醒!”
五太太听了,不由错愕道:“这事确是有的,媳妇也是才晓得的,媳妇自是不敢瞒着老太太的,只是怕您晓得了,又动气伤身,不想母亲却已经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