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芬姐儿住了宜蕙的卧房养病,二太太便将女儿暂先挪到她房里跟她一道睡,一面又命人将空置好久的东配房重新粉刷清算出来。这处院子原是四房住着的,当时这东配房是大女人宜芝的内室,厥后她虽搬到了煦晖堂老太太的院子里去住,但因太夫人发了话,这东配房还是一向给她留着。
若这芬姐儿真是个好的,她倒也情愿教养她一二,转头再给她挑一门好婚事,多给她些嫁奁,也算还了蕙姐儿欠她的相救之情。
接下来这两个月倒果如采薇所言,那柳姨娘许是被太夫人罚得怕了,竟是诚恳在正房内院呆着,并没再搞出甚么花腔来。不日便到了新年,因着安远伯府正在守孝,本年的年节便一应从简,只在除夕开了宗祠,男丁们祭拜了祖宗,月朔日备了一桌素宴也就罢了。
也幸亏事少,四太太才气对付得下来,也不感觉如何吃力,况太夫人又命宜芝从旁帮着她摒挡些家事,顺顺铛铛的就把这年节大事给筹措了下来。
蕙姐儿说到这里,见她母亲不错眼的瞧着本身,面上甚么神情都没有,还是如平常一样,看不出甚么喜怒来,她心中就先自怯了,那话另有半句却再也说不出来,也不敢再看她母亲的眼睛,只是低头立在那边,不安的捏动手中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