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恭恭敬敬的把礼单递给五太太,只见那礼单上写着:六百寿桃,六百束上用银丝寿面,上等高丽参两根,上等西洋参两根;金线七梁冠两顶,金厢玉小巧福寿坠领二挂,八仙庆寿阔玉带一条,寿松麒麟阔玉带一条;上用大红妆花过肩云凤缎十二匹,上用大红刻丝孔雀云缎十二匹,上用大红各处金凤云绢十二匹,上用青妆花仙鹤素改机十二匹,上用青织金妆花凤罗十二匹,上用沉香织金妆花凤补纱十二匹;倭金彩画麻姑献寿大围屏两架,嵌宝驼珊瑚银鹿两座。
太夫人一听这帖子上高朋的家门名姓,便知这位高朋是为何而来,虽心中不肯见她,到底人家是现在权倾朝野的左相夫人,又不敢不见。只得命五太太写了回帖,说了些不敢劳动台端,原该亲去拜问的,只因阖府有孝在身,反劳动尊步,自当明日扫榻相迎,恭候台端等语。
就听那孙夫人又道:“实在我本日之以是冒昧前来,也是因着我们两家不日便成通家之好,且为着这一件事儿总还得跟老太太商讨几句才好。”
柳姨娘忙伸直了脖子不错眸子的瞧着。只觉不愧是正一品的诰命夫人,那通身的气度,啧啧啧!尤让柳姨娘眼热的是那孙夫人头上戴着的一顶金线五梁冠,那上面珠围翠绕的,好不耀花了人的眼,不由的在内心感慨,不知本身几时也能得如许一顶金冠儿戴戴,有如许一身命妇服穿穿!
虽说她现在也是个有着一品诰命的贵夫人,可每当和这些个真正出身世家的王谢贵妇打交道时,她仍然受不了她们那种揣着明白装胡涂的办事姿势,提及话来老是拐弯抹角、遮讳饰掩的。只是这老太婆在这里跟她装胡涂,她也不好就把实话给说出来,毕竟孝中议亲到底说出去名声上不大好听。
是以,对于孙夫人这位能让国朝的律法为她而改的奇女子,采薇先前感觉必然是一名有过人之处的妇人,不想现在一见,其言谈举止实是有些令人绝望。
孙夫人含笑道:“老太太是长辈,我是长辈,先前是不知您的寿诞是在何日,现在既然晓得了,天然是要来给您贺寿的。且这也是我们家相爷的叮咛,便是这些寿礼也是相爷遴选的,不过些须薄礼,只求老太太不嫌弃就好!”
那两个媳妇行过了礼,口内说道:“我家夫性命我等带着寿礼先来一步好给老太君上寿,我们夫人这会想来也已经出了门子要亲来给老太君祝寿呢!”
太夫人虽多数猜到这孙夫人本日的来意,这明知这门婚事是必然要做成的,却总不肯让相府感觉过分顺利。便道:“贵府的长公子天然是极好的,只是我们家芝姐儿虽说在姊妹们里排行第一,但若不分哥儿姐儿大师一道论起来,她上面另有一个堂兄钧哥儿,本年已然十六岁,因着他二叔的丧事,至今还没说下亲。总不好这做哥哥的还没结婚,倒先把个mm给嫁了出去。”
太夫人听了,便道:“因我现在还要给我那二儿子守孝,且这寿也并不是个整寿,是以上便没摆酒设筵的接待各位亲朋,不想夫人竟亲身来给我这老婆子贺寿,实在是折煞老身了!”
先前北秦时有一名郡王将想把个小妾扶正为后妻,还得先送出去,假说是良家女另娶出去,成果厥后此事泄漏出去,不但那小妾被打回本相,便是那郡王也被问了罪* 。
正慌乱间,忽又有人来报说左相夫人的肩舆已经进了大门,太夫人忙命四太太和五太太去到二门外相迎。柳姨娘也忙紧跟在四太太身后,想跟出去早些一睹这位丞相夫人的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