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这位新嫂子生得如何丰容靓姿,明艳照人,而是――
第二日一早,众位蜜斯们在太夫人房里见到那新妇时,顿觉面前一亮。
采薇见了便小声对宜芝道:“这类高底的女鞋北秦时就有了的,不想过了这么些年,竟重又时髦起来。”
及与众位蜜斯们见礼时,这新嫂子倒有一点是极好的,那便是跟她姑妈一样,脱手是极风雅的,给她几位小姑子一人送了一副总计十二件的金厢玉点翠珠宝金饰,只采薇和吴婉、吴娟这三个表姊妹是十件一副。
宜菲恐怕就此冷了场,新嫂子面上欠都雅,忙道:“嫂嫂说的极是呢,今儿见地了嫂嫂这一番极好的琴艺,我也满心的想学呢!”又扫了一眼立在喜鸾背面两溜雁翅似的十几个丫环,又问道:“嫂嫂的丫环们但是全都跟着姐姐来逛园子了?”
因而除了那一万两银子的聘礼,单只为了筹办迎娶之事,竟也花去了五千两银子。那四老爷因听了柳姨娘的枕头风,也经常找了些项目来支了银子出去说是借给朋友去做买卖,等得利也好多些分红,实则全都拿去置了些田产铺面,记在柳姨娘名下。
听到这里,伯府一干蜜斯们面上不由都有些红红白白,宜芝身为长姐,早气白了脸,些时再也忍耐不住,想她们堂堂的伯府贵女莫非就由着这个商家之女在这里轻贱不成?
如此这般,次数一多,四太太便是再无管家之才,也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只是一则四老爷再三命她,但凡是长房那边为了大少爷的婚事来支取银子,十足全都做准。二则那钧哥儿娶的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虽是商家之女,可儿家背面有人,她可获咎不起。
因着太夫人当年和庶宗子争爵之事,多为京中某些贵妇非议,是今厥后太夫人便不喜出门走动,连带着安远伯家的女眷们也不大出门,况这一年来又因着守孝,更是未曾出门走动过,那里晓得现在京中又鼓起了甚么时新花腔。
且不说她姊妹两个关起门来是多么小女儿家神态的笑闹玩耍,只说那边大太太借着给她儿子筹办婚事,巧立了各种项目变着法儿的到四太太这里来支取银钱。
孙喜鸾一脸得色的问她们姊妹,“不知几位mm们都善于甚么才艺?”
是以上,等好轻易把这一场婚事办完,安远伯府的库中存银已不敷一万两了,四老爷这一伙人自是千瞒万瞒的不敢让太夫人晓得,不然太夫人定要感慨一声本身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若不是她早将宜芝、宜蕙的那四万两嫁奁银子要了来存着,这会子定然会给这帮孝子们气得吐血而亡。
只是不管这婚事办很多热烈,也和闺中的蜜斯们无干,她们最多只能在绣房里听听鞭炮的响儿,再看看夜空里放起的炊火,一边在内心头猎奇不知这位新嫂子会是多么的模样脾气。
宜芝和采薇见状,少不得也跟在背面,一行人渐渐今后花圃行去。就听着宜菲不开口的奉告她堂嫂,这一处是哪房的院子,那一处院子又是做甚么的,又听她问道:“嫂子的身量可真是矗立,若我将来也能长成嫂子这般儿高就好了,如许穿起长袄来才都雅。”
大太太笑着应了,“好好好,你们姐妹们都陪着你嫂子去逛逛!”便放她们自去,又命丫环们好生跟着。
倒是苦了几位蜜斯,想要去别处逛逛也不能够,只得闲坐在亭子里听她操琴,且这位嫂子每弹完一首,就一脸瞻仰的看着她们等着奖饰,少不得愿意的夸奖几句,独宜菲一个劲儿的大声喝采。宜芬虽也故意多夸几句,但见她嫡姐宜蕙面儿上淡淡的,也就不敢多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