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细细检视过,凡是这屋中之物并没有少了一样,她也问过前晚留在这屋里看屋子的芭蕉和枇杷二人,当晚可曾有甚么人来过,她二人都说没有。只是她两个晚间曾有一会子困得不可,双双睡了畴昔,足睡了有半个时候才醒,是以也不知这当中可有人来过。
采薇听了点头道:“到底是嬷嬷心细,虽说我们手头现就这么点银子了,可也该‘财不过露’才是,把那几个金银锞子使出去到是极好的。”说完忽又笑道:“本年你家女人不得出去见外客,倒是不知少挣了多少押岁钱呢?”
那送东西的一个婆子便答道:“这是春胭记本年新出的桃花玉容粉,还是大少奶奶说这家的胭脂是极好的,不含一丁点儿胡粉之类的,全用上等的米粉和各色香花制成。只要用上他家的粉,便是个面貌平常之人也能立时就变成个非常出众的美人儿,是以京中真正的尊朱紫家都用他家的胭脂香粉,力劝四太太给女人们换用这家的胭脂。只是这好东西,就是金贵,这一盒桃花玉容粉能买女人们先前用的那种3、四盒子呢!”
采薇这才回过甚来,“我并没有见到甚么,许是跪得久了,有些目炫,二位嬷嬷也跟着我累了一天,我们快些回屋安息吧!”
想了想,采薇还是将此事悄悄奉告了杜嬷嬷晓得,哪知杜嬷嬷所想的和她全然分歧,担忧这别是甚么人用心往她们屋子里放上这两个金锞子,想要栽赃嫁祸。采薇听了也深觉得然,两人又筹议了几句,为了稳妥起见,这荷包是再不能留在她们这屋子里的。
一时那婆子去了,枇杷和芭蕉两个小丫头忙就围到采薇跟前,一个给她端茶,一个给她捏肩,直忙得团团转。
她回身时偶然中瞥见后窗外竟似立着一小我影,不由一怔,仓猝转头再去细看时,窗外那争光影已然消逝不见。倒叫她迷惑那边是真有个影子,还是本身目炫看错了?
若不是第二日又产生了一件事,采薇或许当真会感觉那后窗上的人影不过是本身目炫罢了。
采薇再在内心如何感慨,还是将东西收了下来,又给了那送东西的婆子二百钱赏钱。转头请她奶娘拿了张二十两的银票寻个由头出府一趟,另去采卖些上等的香烛祭品返来,又命香橙拿两锭银子去厨下先讨几样果品来。
因而杜嬷嬷便拿了这个荷包,悄悄走到后园和府外相隔的高墙处,猛力将这荷包连内里的两锭金锞子,全扔到院墙外头去了,也不知哪个有造化的拾了去,就全当她们破财免灾。
杜嬷嬷见采薇不错眼的盯着后窗瞧,也问道:“女人是在看甚么,但是瞧见了甚么?”
她又想到昨夜她瞥见的那小我影,不知怎的,心中模糊感觉这包押岁钱似是和那人影有关?可若当真是那小我影干的,那人又是何人,为何要给她送这一荷包的押岁钱?是听到了她的感慨而成心为之,还是……
杜嬷嬷见香橙取了匣子里仅剩的两锭银子就要出去,忙道:“旧年正月的时候,女人不是得了几个“吉利快意”的金银锞子吗?倒不如把那几个锞子使出去,免得有人见女人一脱手就是二三两银子的,转头又要嚼舌不说,恐又惦记上我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