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见她姐妹三人都要归去,忙道:“表嫂,我也觉有些醉了,况我是和娟mm乘一辆车来的,恰好我们四个也一道归去。”
章雲看看宜菲,再看看吴婉,虽说吴婉生得眉清目秀,也算是个清秀才子,但是和宜菲一比,就显得有些寡淡了。起先每回到伯府走动时,他也未曾多看宜菲几眼的,不想这几年,女大十八变,自已这个小表妹竟是出挑的更加惹眼了,可算是他平生所见一众闺英阁秀里首屈一指的美人儿。现下年纪还小,已然这般貌美,如果再长上几岁,还不知出落得多么艳冠群芳呢?
吴重却在此时开口道:“多谢表嫂美意,只是家母身子有些不适,是以才命我来寻二位mm早些归去,正巧路上碰到章表弟,便一道过来了。还请表嫂许我兄妹三人早些归去奉养母亲。”
采薇主仆二人等了半晌,还是不见那车夫返来,垂垂心中有些着慌起来,采薇便让甘橘问问跟车的两个婆子,去找一找那车夫。不想她们在车内敲了好几下车后壁,也没个婆子到车窗边上来回话,便知连那跟车的婆子也不知跑到了那里,只把她主仆二人丢在车里。
章雲这话一出,吴婉面上的笑容便是一僵,就见宜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吴表姐,雲哥哥的这盏灯你可瞧好了没有?如果没瞧好,也无妨事,反正这灯雲哥哥已经给了我,等回了府,你想瞧多久都使得!”
宜菲一听章家两个字,早凑到窗边往下看去,见底下正有两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公子,左边那服饰华贵之人恰是昌平候府的四少爷章雲。
当下众女纷繁起来见礼,吴婉一双眼睛只顾盯着章雲,直到立在她身边的宜芳喊了一声“吴表哥”,她才发明本来自家哥哥竟是跟章家表哥一道来的,不由心中欢乐,号召了她哥哥一声,便对章雲笑道:“四表哥,你手中这盏灯可真是标致,给我瞧瞧好不好?”
吴娟见宜菲坐在那头,只得起家离席,想走畴昔递给她,谁知她刚离了椅子,才迈了一步,不知怎的脚下一跘,就朝前倒去,手中拿着的琉璃灯也一下子脱手飞了出去,跌到地上,摔得粉碎。
那人穿一件半旧的石青色锦袍,虽生得不如章雲俊美,但却浓眉大眼,方面宽额,很有阳刚之气。
她心下便是一喜,想不到竟能在这上元夜见到这位表哥,可见这就是天意了。仓猝凑到钧大奶奶跟前跟她咬了几句耳朵,就见孙喜鸾在她额上点了一记,笑嘻嘻地转头发话道:“宝银,你快去命个小厮从速把大街上那位骑着匹枣红马,穿戴宝蓝色锦袍的昌平候府四公子给我请上来,就说呀,他有个表妹想见见他这个四表哥!”
只听得那些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采薇紧握住甘橘的手,平生头一次不知该如何才气解了此时这险境。
宜菲一看章雲送她的月兔灯碎成了一堆渣渣,顿时气得火冒三丈,骂道:“你另有脸哭,你看你做下的功德,莫不是见雲哥哥送了这盏灯给我却没给你姐姐,便用心帮着你姐姐打碎了它,小小年纪就起了如许的坏心,也不怕摔断了骨头!”
“女人,他们该不会是用心把我们扔在这里吧?若他们真不返来,那我们可该如何办啊,女人?”甘橘焦急道。
吴娟一见本身闯了大祸,也顾不上从地上爬起来,先就哭出声来。
吴婉这时候也站出来道:“菲mm这是甚么话,倒像是硬要给我们姐妹安个罪名似的。这盏灯是章表哥的,他爱送给谁就送给谁,不过是盏兔儿灯罢了,又不是甚么了不得的物事,谁犯得着为了这么一盏灯儿就计算上了。况我mm年纪还小,她晓得甚么?平日又老是笨手笨脚的,一个不留意被椅子绊到了,这才失手跌了灯,mm只怕想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