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便在她脑门一点,没好气的道:“你觉得身为正妻,娘家再得力,就能不以色侍人,不消去讨夫君的欢心了不成?娘奉告你,有个得力的娘家,本身肚子再争气能一举得男对女子而言当然要紧,可这夫君的欢心对女子而言更是极其要紧的。如果不得夫君的欢心,这孩子如何生得出来?”
“便是生的是个女儿,莫非就不消多给出去一份嫁奁?我们府里现在是个甚么景象,你又不是不晓得,府里就那么些财产,现在风景又是一年不如一年,等今后爵位到了头,收回了那几万亩功劳田,还不知要差成甚么样呢?远的不说,就现在你那一万两银子的嫁奁还没个下落呢——”
她倒是故意想提点儿媳几句,可她这儿媳哪儿是普通人家的儿媳,是婆母想教诲就教诲的了的吗?到底是婆媳不是母女,隔了一层,好些个私密话儿就说不出口,她这些话也只好先教给女儿晓得。
且说宜芳听了她娘这一番教诲,面上一红,垂下头道:“娘说的这是甚么话,佳耦之间自当是相敬如宾的,如果像这等的去……,那岂不是自降身份,反去和那些以色侍人的妾室之流去到夫君跟前争宠吗?”
“开口!”大太太一指狠戳在她头上,狠铁不成钢地骂道:“你是不是我亲闺女,我白疼了你了,竟不站在亲娘这边,倒帮着外人说话!你听那老东西的,你那善人袓母倒是心善未曾除了你爹,成果现下她嫡支那边被我们压得翻不了身,连世子位都被我们抢了过来,差点没将那老东西气死,怕是她内心也悔怨当日的心慈手软。这后宅里头,明面儿上瞧着是一团和蔼,实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对妾室庶子部下包涵,转头不利亏损的就是你本身。”
宜芳见她娘又从怀中取出两个小布包来,翻开来一看,见内里各包着几片黄褐色的药材,看上去一模一样,只是青布包里的药片瞧着大些,白布包里的则略小些。
“即使他有朝一日真能发财了,你也别觉得你陪他吃了这么些年的苦,今后就有好日子过了,这男人但是世上最不能共繁华的!如果你真嫁给吴重,陪着他吃上几十年的苦,好轻易等他发财了,你却韶华老去,熬成了个黄脸婆,他再纳几房妾室返来,你心中是何滋味?还不如嫁个对他没甚么情义的,他再如何风骚也伤不到我们的心。这男人哪,你为他支出一片至心,不见得能换回他至心相待,倒不如用冒充阿谀,还能得些实惠。”
宜芳看了看摆在桌上的红花和麝香,“那娘是筹算用这两样药去……”
一听到刘姨娘三个字,大太太脸上的慈爱顿时就变成了讨厌,这刘姨娘没来之前,她早将大老爷的几房妾室调教的规端方矩、服服帖帖,再让她们几个相互争宠,倒没一个能得了大老爷特别宠嬖的,再使些手腕只要让她们生不出孩子,半点也不会危及到大太太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