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半中天,清辉满地,远处小山上随风传来阵阵丝竹之乐,孙喜鸾天然是坐在太夫人身边的,就听她不开口的跟世人讲着笑话,正在一片欢声笑语的时候,忽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哎哟、哎哟!”的叫喊起来,那声音里尽是痛苦。
赵宜钧对此各种俱是敢怒不敢言,每晚又不敢不回她房里去睡觉,却总不碰她,孙喜鸾将自个光身子贴畴昔几次,见他就跟个木头人一样,全无反应,再用言语激他几句,却被他冷然丢下一句“只要那等淫荡妇人才整日就晓得想着那事”。
大老爷一听这话,顿时怒不成遏,他现在膝下只要一个儿子,天然是盼着能再多添几个男丁,好多子多福。目睹年近半百,新宠的姨娘俄然有了身孕,正在欢畅不已,却俄然被人给打了下来,再一想之前那几个姨娘的孩子竟没一个留得住的,便发狠此次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谁竟敢害了他的骨肉。
哪知太夫人接下来话锋一转,却道:“虽说你此举分歧端方,却也是有情可原,到底是钧哥儿打了你一巴掌,让你受了委曲!想你在家中双亲如珠似宝的疼宠着,怕是你爹娘都没打过你一个手指,嫁到我们府上倒反挨了打。”
大太太便道:“母亲,这大厨房送来的东西自是不会有甚么的,那安胎药也是她房里的丫环亲手熬的,想来也不会有甚么,怕是那点心,不如请那贺大夫查验查验剩下的那两块……”
一席话连赞带捧的把孙喜鸾听得心中极是舒畅,特别是太夫人那句这府里离不了她,更是戳中她的关键,她生性极其自大,最喜好旁人把她看重的不得了,那里都离不了她才好。是以便息了回娘家的筹算,命丫环们将清算好的东西重行归置归去,头一回感觉太夫人这个太婆婆也还不错,不是那等拎不清的胡涂人。
见太夫人没中了她的算计,孙喜鸾又正看着她,大太太只得命她儿子跟孙喜鸾赔罪。她说了半天,见儿子还是梗着脖子,气咻咻的不做一声,只得发狠道:“你这作死的孽障,难不成要我请了你爹抽你一顿,再拿绳索绑了你给你媳妇认错不成?”
“你如果想亲家太太了,尽管叫人送个信儿归去,请你娘家派人来接,只是要晚几天赋好,这目睹顿时就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了,如果我们府里少了你这个夺目无能的管家大奶奶,这个节可要如何过哟!我还希冀着你好生筹办,我们娘儿们好好乐活乐活,过一个热热烈闹的中秋节呢,便是你娘家来接我也是不放人的!”
宜芳被她这一叫唤,心中更是慌乱,胡乱摇了点头,仓猝领着丫环跟在太夫人身后去了。
她虽杀鸡儆猴好生警示了一众丫环们,可一想到男人的那些花花肠肠子,还是放心不下,干脆把赵宜钧身边还剩下的另一个丫环茉莉也一道撵了出去,给他身边全换上清一色的小厮,好防备于已然。
好好的中秋佳节,偏产生了这等倒霉的事儿,这月天然是赏不下去了,太夫人便命世人都散了,竟不回她的煦晖堂,和孙喜鸾一道也往大房院里去了。
出来跟太夫人一回禀,太夫人点点头道:“虽说今儿是中秋佳节,不宜闹腾起来审人,可这事关府里老爷的子嗣大事,且用这等暴虐的体例下药害人子孙,实在是天大的罪恶。我们府里断不能答应这等好人,若不揪了她出来,只怕她将来还要做恶。老爷尽管罢休去查,这头一条便是先将服侍刘姨娘的丫环叫来问问她们刘姨娘本日都吃了些甚么,可有甚么可疑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