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听了这话,想起这些年自已总没有活下来的庶子庶女,不由心中一动,转眼去看他的结嫡老婆。
大老爷面色阴沉沉地,一双三角眼紧盯着女儿问道:“到底是如何回事,你一个令媛蜜斯怎会亲身去给一个姨娘送东西?”
大太太正想上前去将她抱在怀里安抚几句,就听柳姨娘又凉飕飕的来了一句,“或是明儿就把那涂大夫请来看看,涂大夫但是给大房的姨娘们看诊了十几年了,之前几位姨娘日日吃着安胎药都落了胎,可不都是这位涂大夫给看诊的吗!”
“哎哟!”柳姨娘夸大地叫了一声,“我一个小小的姨娘哪儿敢和大太太您别苗头啊!只是今晚这事儿,大老爷被人害得没了一个儿子,总得把那害人之人找了出来吧,这如果找不出真凶,岂不是我这个送了点心过来的人怀疑最大?我这也是为了自保,可不是针对表姐你啊!”
大太太再次怒瞪着柳姨娘,眼中似要喷出火来,“表妹方才不是还说和我是亲亲儿的姐妹吗,如何这会子到处针对我这个表姐呢?”
且说这大太太在内心暗舒了一口气,却不解为何她这表妹竟会在点内心下了红花来帮本身撤除刘姨娘肚子里的祸胎,当真是姐妹情深,急她之所急?还是说,她此举是另有筹算,难不成竟是想嫁祸给本身?
她见太夫人已经点了点头,看向宜芳,嘴都已经伸开了,情急之下忙抢先道:“老太太,此究竟不与芳姐儿相干,她一个待嫁的女人蜜斯,能晓得甚么?”
一想到此处,大太太不由眼中冒火,怒瞪向柳姨娘,“你这是血口喷人!我们芳姐儿最是心善怯懦,经不起你这一番打单。只怕倒是表妹你贼喊捉贼,你说你送过来的点心是豆沙枣泥馅儿的,有谁亲眼瞥见了,谁晓得你是不是早在盒子内里装着那藏了桃仁的五仁点心,好嫁祸给我们母女?”
宜芳只觉心跳如鼓,手内心都是汗水,闻声她祖母在问是谁将这包点心送到刘姨娘房里的,倒是口干舌燥,脚下虚软有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见柳姨娘又凑到她跟前道:“老太太别怪奴家多嘴,实在也不消发兵动众的一个个叫了丫环婆子们来问,岂不是把事儿闹得更加大了,转头更要传些风言风语的出去。老太太尽管再问问二女人就是了,二女人一贯贡献老太太,必不会对她祖母扯谎的。”这柳姨娘也精乖,晓得太夫人便是常日再不待见她,这一回也定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见屋内世人一齐都看向本身,宜芳脚下一软,更是摇摇欲坠,她这一副慌乱的神情看在世人眼中,更是令人生疑。
太夫人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一对祸害了府里多年的表姊妹这会子反目成仇,在这里狗咬狗,一嘴毛,心中真是说不出的镇静称心。
大太太一听这话,那心的确提到嗓子眼儿去了。就宜芳现下六神无主被吓破了胆儿的模样儿,只怕被问上一句那就甚么都说了出来。
宜芳见父亲问她,颤声道:“我,女儿是去给姨娘送安胎的药材,恰好柳姨娘送点心过来,我就趁便,趁便一道捎了畴昔,我在母亲房里一拿到点心就立时送畴昔给了刘姨娘。女儿没往那点内心加任何东西,女儿,女儿为甚么关键姨娘呢?女儿,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我甚么也没做……”说到厥后,已是吓得哭了出来。
此时大太太已敢必定那加了桃仁的五仁点心底子就是柳姨娘一早装在盒子里的,还用心说甚么豆沙枣泥馅儿,为的便是好嫁祸谗谄她们母女。这个女人真是好暴虐的心,连对本身这个表姐都出此毒计,枉本身先前一向对她那样好,若不是自已帮她,她能嫁到这府里来做姨娘吗?若不是本身儿媳从中牵线搭桥,她女儿宜菲能攀上定西候府这根高枝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