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夫人见女儿如此灵巧懂事,又是这般的体恤贡献她,不由将女儿拉到怀里,安抚道:“若依着端方,未订婚出阁的女孩儿家是不兴提嫁奁这些的,只是我们家你父亲没了,娘再想长悠长久的陪着你,也不能陪你一辈子,有些事现在就该跟你提点一二,免得你将来出了门子,对内宅中之事一无所知,不免被人算计了去,亏损受气。”
“我现在还能做到的,也就是极力设法将你护持全面,你的婚事我老早就替你运营好了,你和宇哥儿既是姑表亲,又是小时候经常一道玩的,脾气脾气都是相互晓得的,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我在娘家时和你舅母之间姑嫂情分甚好,她也是极喜好你的,你嫁畴昔后婆婆也不会难堪你。另有你的嫁奁,娘也给你筹算好了,你是伯府嫡女,按例出嫁时公中会给一万两银子的嫁奁,老太太已经承诺我,等你出阁时公中会再多添一万两银子。”
卢夫人赞了一句,“我儿聪明!你周姑父确是想了个好体例来保住你表妹的这笔嫁奁。”
宜蕙头一次听她母亲如此详确的跟她讲这些伯府中的隐蔽,不由听得有些愣神,好半晌才问道:“是因为这个,以是四叔和五叔才要想着方儿的来争这个爵位吗?”
且不说周采薇如何依依不舍的送耿先生出了垂花门,单说那二房的卢夫人一回到本身的正院房中,她的独女宜蕙便迎了上来,给母亲亲手捧了一杯茶后,便问道:“母亲,那位先生当真是给周表妹送嫁妆来的吗?”
“这第一处不当的便是你周姑父送来的现银太多了,一下子送过来三万两现银,这现银是最轻易被人私吞了的,如果送了东西来,别人想拿了去,总有些不便利处,如果有朝一日再被人认出来,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娘!”宜蕙扑到母亲怀里,内心又是打动,又有些难过,“娘,你为女儿如此操心,女儿……”
“要晓得我们府里这几房,每年的花用起码都要5、六千两银子才够,你大伯恰是因为看破了这一点,也不管当日为了和你爹争爵之事闹得那般丢脸,硬是厚着面皮抬出‘父母在不分炊,要贡献嫡母’的幌子死活赖在这府里不肯分出去过。把争爵之事都推到他姨娘和你□□母头上,说贰内心头是一心贡献嫡母的,如果你祖母不认他这个儿子,定要赶他们出去,他就百口吊死在这府门前。若不是他们这般没脸没皮的混赖着不走,你祖母但是早想把他们一房分出去的。”
“我儿放心,我当日就跟老太太说过了,我只你一个女儿,我的嫁奁天然是大半都要给你的,至于你三哥哥,等我寿终时便把身后余下的那些东西全给了他,也算全了我和他这一场母子情分。况这孩子心性倒不坏,不像是个管帐较这些东西的。”
宜蕙心中模糊有些明白,祖母会多给她这一万两银子的嫁奁多数是为了过继三哥为嗣子的事。“但是娘,如果多给了我,其他姐妹们那边……”
“这――”宜蕙还是有些不能信赖,“大师都是骨肉嫡亲,何况咱家又不缺钱花,何至于要对表妹一个孤女做下这等,这等夺人嫁妆的下作无德之事。”
宜蕙仰起小脸,“但是母亲把大半的嫁奁都给了我,三哥哥那边……”
“更何况,我们家面上看着光鲜繁华,实在不过是竭力支撑罢了,我掌了这么些年府中的中馈,还能不明白家中现在是个甚么风景。娘现在也无妨和你说说,我们府里的田产共有五百顷地,此中四百顷是功劳田,等这伯爵的爵位袭到头了,是要被收回国库的,另有一百顷地是祖上分了两次家后剩下来的田产。每年地里的出息不过两万银子摆布,再就是5、六间铺子,年入也就是7、八千两银子,可这府里因人丁日繁,又要守着祖上的一应规制,每年的花消却要三万多银子才够,年年都要你父亲再补上7、八千银子方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