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蕙又想起那日她们姐妹三个在后花圃,三哥巴巴的也赶畴昔,时不时的就偷眼去看薇表妹,那眉眼含笑的模样,心头就有些酸酸的。不由大着胆量问道:“娘,先前五婶娘不是说要把薇表妹……”
“你们呀!到底还是少不更事,莫非你就没留意到自从你周姑父辞了官以后,你五婶娘就再也不提如许的打趣话了?我从当时候就晓得采薇丫头和铭哥儿只怕是成不了的。”卢夫人没去斥责女儿问了不该问的东西,反倒筹算再给女儿讲些情面油滑。
采薇在内心略一计算,恰好多出两个小丫头的人头月钱,就听五太太又道:“我们家的分例是,每位蜜斯各有两位教养嬷嬷,两个掌管钗环贴身奉侍的大丫头,再四个跑腿洒扫的小丫头子,一共八人。你这里现已有了两位嬷嬷四个丫头,还需再添上两上小丫头子才好。也是舅母这些光阴太忙,好轻易这几日得了点空子,特地替你挑了两个小丫头,你且先看看得不得用?”
罗氏指着那荷包道:“这里头是两个月的月钱,因你来时我们府里的月钱是早就发过了的,我手上的事又桩桩件件过分庞大,这一忙就忘了四月的月钱还没给你,我身边这些管事媳妇婆子又都是笨拙的,见我忙得一时忘了,也想不起给我提个醒。还是本日又到了月朔发月钱的日子,我才想起来你这处,以是舅母本日特地给你送来,如果你内心抱怨我,舅母也不怪你,原是我慢待了你。”
可就是她不说,卢夫人又那里猜不出女儿此时心中所想,摇了点头,“不是你想的那样,听那位耿先生说,那人家在长安,是你周姑父一名世交老友之子。你周姑父去岁由福建返川之时路过长安,在那位老友家中住了些日子,见一双小后代年貌相称,便定下了这门婚事,因两个孩子都还小,也没写聘书,只是互换了信物,口头约为婚姻。”
五太太略一游移,“不知女人所请何事?”
采薇忙道:“府里事件庞大,如何敢劳动舅母亲来,香橙,还不快为舅母上茶!”
为甚么那西兰国的女子便能够上女校,和男人学一样的东西,乃至另有天文地理算学,而她们燕秦朝的女子却只能去读《女四书》、《节女传》?
话到此处,卢夫人踌躇了一下,还是接着道:“传闻你五婶娘这些日子也在给你三哥运营,想要娶礼部左侍郎的孙女儿为妻,八字都已经悄悄合过了,说是极相合的。”
她俄然抱住杜嬷嬷道:“嬷嬷,固然我不晓得这一天甚么时候才气来,但我信赖总有一天,我们再不必如许藏着掖着不敢说出我们所看所学,乃至我们也不必再那样偷着去看、去学,我信赖总有这么一天的!”
“昨儿送我来京的邹叔叔托人捎口信给我说他和耿叔叔筹算明日一早告别此处,分开都城。甥女蒙二位叔叔大恩,不远千里送我来京,是以甥女想明日带着两位嬷嬷跟从四娘舅一道将二位叔叔送出城门,也算略尽到了我的情意。”
“你周姑父病重时已和那家筹议好,等薇丫头一满十五岁,那家就会依约前来我们府里下聘迎娶采薇,是以你周姑父就把薇丫头的嫁奁票据也给了那家一份,那票据大将薇丫头的一应嫁妆列得清清楚楚,想来有了这么一重保障,便是有人真想贪了她的嫁奁,也得顾忌她将来的婆家几分。”
采薇见这两个丫头俱都生得聪明,且有几分相像,便笑道:“既是舅母挑中的,想来必是好的,甥女先在这里多谢舅母操心了。”说着起家福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