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摇了点头,“若只是平常吵嘴倒也罢了,我原觉得……,我是再想不到他说要见我竟为了——”
采薇想了想,道:“第二份一下子加到了十万两,想是怕之前给我的嫁奁少了,我会刻苦,便又多添了些。厥后又减到六万两,想是又怕万一给我的太多,我一介孤女,若无人相护,只会引来旁人的觊觎,反会招灾引祸,不能得保安然。但是若再往下减些,父亲累宦多年,又只要我一个女儿,若给的太少,怕反会惹人狐疑,别是悄悄的给了我做私房银子,还是会惹人觊觎,便终究定到了六万两摆布,只是在财产现银上做了些变动,这我就不大瞧得明白了。”
采薇将内里的一叠字纸取出来,先翻开最上面一份,见她父亲所拟的这第一份票据上所列的陪嫁总数和终究给她的差未几,只少了五千两银子,但此中大半都是田产,共有三千亩上好水田,值二万四千两,除了她母亲陪嫁的宅子和眉州老宅外,其他的值一万两铺面房舍也都在眉州和长安,共有十余处。另一万两金饰家具古玩安排,一万两现银,此中五千两给她做压箱银子,另五千两出嫁时采买时新布料服饰。
虽颖川王府和临川王府离得极近,可直到用晚膳之时,秦旻和温嬷嬷才从隔壁返来,秦旻给太妃请了安,说了几句,便去了外头书房,详情自有温嬷嬷跟太妃回禀。
实在沈太妃早听秦旻讲了此事,对她这个儿子,她也是一向头痛不已,只得道:“虽我是他嫡母,可这孩子,他自小就和我不亲,我也管束不了他,我这就命旻儿和温嬷嬷去找他讨要,只是能不能要得返来……”一想到她那儿子的古怪脾气,便是沈太妃也不能打包票必然就能要得返来。
太妃趁便道:“实在存在我那边的可不但这一份嫁奁票据呢!当日你父亲为了替你筹划嫁奁票据,不知几易其稿,曾草拟了三四份请我帮他参详,那些草稿我都留着呢,你要不要到我房中去看看。”
“不错,不管是你父亲给你定下这门婚事,或是几易嫁奁票据,他这般煞费苦心为的不过是在他身后,能让你过得尽能够的好些罢了。”
“薇儿,这门婚事是父亲在日替你定下的,你父亲虽将你拜托于我,但这是关乎你一辈子的大事,总要以你的意义为重,你是想成全他,还是要表姑替你做主?”
“这——”采薇一时难以作答,抚心自问,竟似是二者兼而有之,直是令人越想越是神悲伤碎。
沈太妃见她一脸茫然,便道:“我晓得这一时半会的你也拿不定主张,毕竟他是你父亲当日亲身替你选中的夫君,且你们也一道相处过些日子,彼其间多少也有些情分在,俄然他跟你说要退婚,你不肯承诺他也是天然。”
“只是,你定要想清楚了,你父亲到底但愿你将来过上如何的日子?你本身又想嫁一个如何的人,过如何的日子?”
采薇说了这一个字后,却再不知该说些甚么,返来的这一起上她都在想她到底该如何定夺,但是脑中狼籍如麻,直到此时也没想出答案来。
“倒不如只是口头之约对女孩儿家名声的伤害更小些,以是你父亲才留了这一步回旋的余地,与其纠结这门婚事是你父亲定下的,倒不如细想想到底何去何从才气让你真正过得好,过得舒心欢愉,这才是你父亲真正但愿他女儿能获得的。”
到了第三份票据里,又变回了六万两的陪嫁,田产减到了共一千多亩地,眉州的房铺减到了六间,都城铺子两间,值一万五千两银子的金饰家具古玩安排,五千两出嫁时添时新布料衣服金饰,一万两压箱银。